我听了内心终究放心,很有苦尽甘来之感。
我起家转头,夜里有些凉。
李生拉她归去,对我们道:“这孩子,也是太贫乏玩伴了。”
我对她道:“这玉簪就送给莺儿了,今后莺儿长大了,如有甚么心愿,但可来都城陈璘府上找我。”
“都怪我了,两位内里歇歇吧。”说着李生把莺儿放下去,扶着杜娘引我们出来。
殿下抱拳退了一步,道:“大恩不言谢,二位,就此别过!”
殿下也是一脸爱好,拦住李生,把莺儿一把抱坐在腿上,问道:“莺儿本年多大?”
殿下皱了皱眉,问道:“如何税赋现在这么严峻吗?三十税一,大明官定的税率可不高啊。”
“这如何使得!”李生忙到:“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啊!莺儿快还给大姐姐。”
杜娘原是实在人家,笑道:“既如此,二位无妨在我家先住下吧。”杜娘说完,又对李生嗔道:“你明日带着二位高朋和莺儿进城就好了,我帮不上你,你又要顾着我,又要顾着莺儿实在辛苦,也不必给我买甚么金饰,我不缺阿谁,给莺儿裁两身衣裳就行。”
“相公?”这时一个妇人摸着门框站在门边,双眼无神的盯着火线。那妇人生得一副慈悲貌相,很有美人骨骼。她问道:“家中但是有客人吗?”
我问杜娘:“你们伉俪二人也算是勤奋,为何必守在这荒郊度日?”
“杜娘你谨慎。”说着,李生仓猝上前扶住他娘子,对我们道:“这位是我老婆,杜娘。杜娘,这位先生和他夫人落了难,要去天津卫,我想着明儿带你去城里买金饰,恰好捎上他们俩。”
我道:“莺儿这才情若好好教养,便是与梅妃去比也是不减色的。”
他和顺的笑着,道:“无妨,我在田野睡惯了,并不在乎这个,你放心睡吧。”
我无妨被门槛绊了一下,殿下一把拉住我,也学了那李生,笑意盈盈道:“夫人把稳。”
我被她逗笑,对李生道:“无妨!一个小玩意儿罢了。”
我道:“樊氏。”
太子拉开一张藤椅,坐在上面,柔声对我道:“你且去睡吧,我便在这里守着,不必担忧。”
“不要不要不要!”莺儿紧紧攥着簪子,跑到我身后躲着暴露个小脑袋瓜儿冲李生吐了吐舌头。
我们目送了李生一家驾车拜别,殿下俄然开口道:“感谢你。”
李生眼角眉梢都带着盈盈笑意,宠溺的刮了刮小粉团子的鼻子,一把把她抱到怀里,道:“好,爹爹抱,莺儿在家乖不乖,有没有好好帮娘亲干活啊?”
莺儿喜滋滋道:“姐姐是在夸莺儿吗?”
我和衣而眠,两只手捏着被子,背对着他。红烛已熄,我却展转不能入眠,便鼓起勇气,轻声问道:“殿下可睡了吗?”
他俄然道:“不要拉,让我如许看着你,最后一夜可好,清儿。”他的声音降落,语气轻柔,让人没法顺从。
他侧目看我,微微一笑,道:“我信赖你。”
“爹爹!”该是里头的人闻声犬吠出来迎,一个粉团子眨眼的工夫从门里头跑出来扑到李生怀里。这小粉团子长得圆圆润润白白净净,奶声奶气地撒着娇:“爹爹如何才返来吃午餐,阿娘和莺儿都等饿啦!莺儿要爹爹抱抱!”
我的手抖了一下,缓缓放下,也不忍转头看他。无穷江山,别时轻易见时难。
第二日,李生早早做好餐食,杜娘让莺儿来叫我们。统统清算安妥后,李生迁来黄牛车,往车上放了几筐生果,喊我们几个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