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便笑道:“那里就病了,不过是身子入了冬就吃不住冷,是以捂得严实了些。”
如此说着,人便出去请郭妍。
立即说道:“姐姐怕冷,不该迎出来。姐姐快些进屋罢。莫要着了冷!”
皇上和崔浩有少时的交谊,两人夙来兄弟大于君臣,这两年皇上对他更是宠任,出则同车,登堂入室,向来无所避讳。崔浩做了甚么事情,竟然让皇上能对他动了怒?
郭妍一看琉璃披着滚毛边的棉大氅,捂得严严实实,先吓了一跳:“姐姐是病了么?我来的却不是时候,扰了姐姐养病。”
琉璃离了座,迎到门口,云裳便引着郭妍出去了。
聂阿姆便叫退了云裳,对琉璃说道:“公主自结婚后,一向对公主体贴有加。公主不管对将军是何心机,你现在是将军的夫人,便应多多站在将军的态度想事情。崔家少夫人来跟公主诉了苦,公主该劝的劝了,该慰的慰了,已然为她开解了表情,便应到此为止。崔家阿郎并不是三岁小儿,很早便心有城府,一定不晓得本身在做甚么。但有不当之处,自有崔家老爷提点。再不济,我们府上老爷莫非会看着他身落泥塘不成?崔家少夫人过来找公主,是内心存着畴前情分。公主便该当得起这份信赖才是。”
云裳抿嘴笑了笑:“方才入冬呢。”
琉璃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体贴问道:“我知你找我来,必有难堪的事情。糕点尽管吃着,天大的事情,也总有处理的体例。”
皇上如此宠遇琉璃,倒叫那些对秉淮生着几分架空的朝臣们衡量起来。
李盖坐在琉璃身边,又问:“你又是如何晓得的?”
郭妍的眼泪便一颗颗掉下来:“我原确是有事情想求姐姐。但是看姐姐身子这般虚,本不该让姐姐再多余操心。”
见郭妍愣愣地看着本身,又说道,“我从北凉返来后,听阿爹说,兄长近两年擢升甚速,已然引了别人不满与妒念。他与皇上有畴前的情分,两人之间,甚少有顾忌之处,是以他在皇上面前,也时有率性,皇上也多有容让。但是君臣到底是君臣,特别被人高高在上地捧风俗了,更容不得上面有违逆之意。兄长怕是向来没成心识到这一点,是以行事多有张狂之事。有了这一回,纵使他不听伯母所劝,内心也总会想一想,今后措告别事,便会有所顾忌!是以着我想,他被皇上怒斥,一定是好事。”
琉璃内心震惊着,沉吟了一晌,说道:“你为他担忧的表情,我能了解。触怒皇上并不是小事。我内心想着,有这一番,于他或许并不是好事。”
郭妍擦擦泪,琉璃递了帕子过来。
琉璃笑道:“自是我奉告的。”
李府那边的老夫人自那日清了院子后,“病”很快便好了。琉璃雇的人修了院子,通了火炕,修了火墙,连莲心和藤娘也跟着沾了光。畴前入了冬,屋里分外冷僻,现在屋子里住着,有一日三餐外加熬汤的热气烘着,再时不时烧睦炭,顿觉和缓了很多。
琉璃一愣。直觉郭妍并不是来串门。两人现在,再不是畴前未嫁时的心无芥蒂。因着她和崔浩的前事,前几个月狠狠被人恶言传了一把,现在她固然嫁了李盖,郭妍虽也不是心机多的人,但是要说全无隔阂,倒是不成能的。
郭妍立即想到琉璃畴前在北凉身子中过毒,差点丧了命,想来身子不是一时便能养继的。前些日子内里传皇上赐武威公主狐裘,看来皇上也深知琉璃体弱。
“倒是为了甚么事情,他触怒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