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氛围垂垂凝固……
刘若昕低声道:“回母后,殿下政务繁忙……”
压抑住心中刹时升腾的悲惨情感,皇后不屑嗤道:“我看,他是为宋家那狐媚子失了魂了吧?”
这事情可真新奇,难不成宋相乘去鬼门关转悠了一圈,阎王爷看他长得俊,又把他放返来了?!
秦琰听得出皇后话音中的抱怨,道:“母后也勿须难过,天子犯法尚与百姓同罪,再者,经父皇已同意,此事已是从轻措置了。冯家后代,只要不触及此案的人,均予以赦免,并未按律诛连。”
“哦?!”皇后一惊,无精打采的双目俄然灵光乍现,回身看着刘若昕,问道:“有这事?那休书现在那边?”
刘若昕脑中闪过甚么东西,眼眸一转,切近皇后耳边轻道:“母后有所不知,那宋适宜临逃时曾给殿下留下一封手书,我看过,是一封拟好的休书,她竟要求殿下休了她,要殿下在上面签印。”
看到皇后如此说话的态势,晓得她定是被那宋适宜和宋家气得够呛,刘若昕忙跪着蹭到皇后身边,借机倾诉心中的委曲。
“母后,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皇后自镜中向后瞥了一眼,问道:“如何你一小我来了?太子呢?”
刘若昕张着嘴,尽力地揣摩皇后话中的意义,好久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瓜子,气得直顿脚:“哎呀!我如何这么笨呢!”
太子妃顿生疑问:“殿下,您如何有空来了?方才我还跟母后说,殿下忙着没空来给她存候呢。”
刘若昕冲动道:“本日我去太子书房,看到那休书还在他案上。并且宋适宜还没返来,我猜是前次母后您给我那毒药管用,真的让她感觉本身没脸见人了。现在,只要我们能找到她便能够了!”
皇后冯婉此时可没表情安抚刘若昕,听到她哭,反而感觉聒噪,神采顿时有些腻烦:“行了行了,哭有甚么用!你若长点本事,早点把她清算利索了,何至于到此地步!”
见到皇后,秦琰跪下,淡淡道:“儿臣给母后存候。”
皇后冷哼道:“照太子这么说,本宫还真是替冯家感激不尽!”
刘若昕一进凤藻宫,便看到皇后一人孤坐在寝房内,这个平生都非常讲究精美的女人,竟然鲜有地没有打扮打扮,现在正一副气愤而伤神之态,对着妆镜一言不发。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充满了激烈的恨意。
见秦琰还跪着,皇后便过来扶起了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夺目,唤道:“琰儿,坐下说吧,本宫晓得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细细想来,仿佛自从她嫁与太子做了侧妃,冯家就开端不利。
不但如此,自从她过了门,秦琰也越来越跟她这个母后冷淡了。
秦琰略一思忖,便知皇后是有前提,便正色道:“冯源一案已是铁板钉钉之事,没有涓滴窜改的能够。母后如有其他要求,固然提。”
更可气的是,冯家兄弟即将赴鬼域,而阿谁一开端说已经死掉的宋家至公子宋相乘却又活了过来!
在皇后心中,太子秦琰此举,可真够让她心寒的!
冯家固然已经完了,但她冯婉还在,她冯婉跟宋家,今后不共戴天!
皇后坐在凤榻上没动,启唇如同自语:“提及来哀家真是没脸面呢,冯家出了冯源和冯青两个逆贼,可把我的琰儿给忙坏了,能有工夫来给我这老太婆存候,可见当真是挂记取本宫,本宫这辈子,至此也是满足了。”
刘若昕顿了顿,脸上一副鄙夷:“她觉得她是谁啊,敢情太子府都放不下她了?我看她真是被惯的上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