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来都城就去了宝林寺许愿,拜山头这类事,文氏还是很小巧的。
文氏双眼一亮。从翰林院侍讲晋升为侍讲学士,虽只小小一级,但宋其凤才到都城,此种速率的晋升常常意味着背面另有大任。
今上正衡帝,是个刻薄奢糜的性子,也是倚仗大良朝几十年来风调雨顺、国富民强,不免喜好场面。顺着今上的爱好,官方攀比之风亦盛。
她也不是茹素的,这么多年,守着江南第一帅官,愣是一个妾室都没纳,本身能生是一层,会拿捏夫君是另一层。当即笑道:“不就是一支翡翠簪子嘛,值不了几个钱,弄出那副宝贝模样,倒像汲引了这些金饰似的。是人戴金饰,可不是金饰弄人。”
文氏去的是都城屈指可数的商号――琳琅轩,亦是达官朱紫家女眷常来常往之地。
收起俄然冒出来的小小哀怨,文氏在大堂站直了身子。出于对夫君朴拙的爱意,文氏虽故意有羡慕,但毫不会透露半点儿嫌弃。
“宜儿,你的金饰呢,如何一样都不戴?”
文氏盈盈施了一礼,回报笑容:“本来是江阴侯夫人,失礼失礼。”神情暖和可亲,心中却蓦地紧了起来。
女人嘛,让她欢愉了,也是啥事都好筹议的。
文氏当真地遴选着金饰,雅间偶有贵妇收支,文氏也只当看不见。归正她初来都城,也的确不认得几个贵妇,倒也省了事。
文氏高兴地偎入相公怀中:“迩来真是丧事连连,相承被选到御前,相欢和相若得申老板慧眼喜爱,相公目睹着也要高升,妾身明儿就去宝林寺还愿。”
一时有些抱愧。
向来宰辅无一不有翰林院经历。也就是说,当了翰林,不必然能进内阁,但进内阁者,必当过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