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七弦之名,今后臭名昭著。
但是,她前脚才踏出水阁,就听眉妩淡淡的又道,“等等。”
琴家大义灭亲,于圣前自请降罪,琴七弦以十恶五逆的罪名斩立决。
“王爷?”眉妩被推的一个趔趄,手腕间瞬息就淤青了。
事发以后,不知改过,出售色相,轻贱到勾引宦官,诡计毒杀王爷,篡夺王爷手中的摄政权势,颠覆朝纲!
三个月后,从摄政王府传出王妃病逝的动静,至此十年畴昔,摄政王府再无摄政王妃!
银灰阔袖蟒袍的男人大步流星地出去,峨冠博带,腰坠白玉孔雀衔花佩,当真是龙章凤姿、天潢贵胄。
她呵气如兰,甘言倾诉,如幽如怨,让人恨不能立马抱着她滚上床榻,一解相思之苦。
可八音不敢小觑冷幽,闻名天下,能起死人肉白骨,亦正亦邪的堂堂鬼医,说的恰是冷幽。
倦鸟脚步一顿,面无神采的敛眸回身,“楼主有何叮咛?”
摄政王颜西祠摩挲着左手拇指的翠玉扳指,一双星目威仪赫赫,“南蛮异动,地龙翻身,可有差人查探?”
眉妩责怪地夹了他一眼,玉臂攀上他脖子,“寝食难……”
“你身上,这是嵌了把琴么?”鬼医冷幽面无神采的问。
她捂着胸口,猩红鲜血澎湃而出,在她肋骨间,嵌入皮肉的,恰是那少了的白瓷茶盖。
蔻丹皓腕朝颜西祠臂弯一挽,眉妩娇躯贴了上去,娇笑道,“此等小事,阿妩天然会办的妥妥铛铛,王爷不消操心。”
长卷的睫毛轻颤,幽沉华光摄进眸底,秋水剪瞳水润雾濛,一股子清媚从她端倪透暴露来。
“是。”她以腹语憋出个字音,只这一个字,几近让她满身痛的魂飞魄散。
颜西祠低头,触及眉妩娇美侧脸,他抬手,苗条指尖一敛她鬓边细发,神采稍柔,“吾遣了赈灾钦差过南蛮,让楼里的人跟着去,此次名正言顺的机遇太可贵,务需求将南蛮拿下,趁机肃除九重殿。”
薄唇上扬,颜西祠侧头,“哦?有多想?”
“桐木木片,冰丝琴弦。”面庞惨白的男人手染鲜血,五指抠进血肉中,漫不经心的从八音身上一点一点挑出异物。
倦鸟认识恍惚,整小我堕入昏死畴昔之前,她灵光一现,俄然想起,十年前的摄政王府,曾是有摄政王妃的。
倦鸟手握紧,“楼主过奖,倦鸟受之有愧。”
倦鸟出去的时候,饶是故意机筹办,也是被女子的仙颜引得呼吸一屏。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大红蔻丹点在倦鸟下颌使她昂首。
水阁里有现成的琴,还是极品焦尾七弦琴,倦鸟披发点妆,端坐琴前,素手教唆,就是叮叮咚咚的动听琴音。
盗汗津津,浑身冰冷,倦鸟倒在琴案上,面前阵阵发黑。
“她是谁?”颜西祠宽袖一卷,指着倦鸟声色厉下。
倦鸟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沉默不言。
颜西祠瞳色转深,他挥袖揽住她的水蛇细腰,将人紧紧地扣进怀里。
话毕,他愤然甩袖拜别!
“你若管不好红妆楼,吾给你多少,就能收回多少!”颜西祠冷若冰霜的警告眉妩。
但王妃倒是个水性杨花之辈,还善妒忌恨,用尽手腕残害王爷身边的婢女,暗害王爷子嗣,不但孤负了王爷的密意,最后更是惑乱人伦,与自家兄弟背德私通。
传闻,王妃出自乐工世家琴家,名七弦,经常长发披垂,喜好穿戴红衣,在凭栏处操琴,一身风华艳绝天下,无人能及,摄政王对王妃更是情深似海,心疼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