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不必。”
璞玉换好衣衫站在床榻前,他一拉过她的手,顺势抱住她,悄悄一转,便将她放在床榻内侧,她枕着他的手臂,发问:“皇上,一而再,再而三说臣妾像只小狐狸。臣妾痴顽,不知皇上可否奉告臣妾那边像狐狸?”
他的五指就那样悄悄轻抚她的发端,思考半晌才说道:“朕信赖。”
如果她真如此聪明,彻夜何至于落入这展转不眠之境。
他倏忽寂静。
凌晨,宋瑾醒来,她挨在床榻内侧甜睡,暴露在外的莹白肌肤上留着深深浅浅的陈迹,这些陈迹仿佛怒斥着他昨夜猖獗行动。
狐狸品性奸刁刁钻,如狐的女子该是多疑详确聪敏,容颜明艳娇媚,她自以为她是温婉宽和,容颜凡凡之人,实在是相差甚远。
心动一时,情系平生。她不要沦亡,不成以心动。
本来枕在她颈间的手此时正隔着轻浮寝衣握住她的腰,把她紧密搂在他的怀里,另一只撩开寝衣钻入衣内。
半晌后,她胡思乱想了起来。
他“嗯”了一声,又道:“玉儿,这阵子你放心待在殿内,不必担忧裴沛之事,朕会措置。”
璞玉遣开闲杂人等,殿中只要她与玲盯,两人分坐圆桌两端进餐,一室温馨,偶尔响起瓷勺碰到白玉碗的纤细清响。
他倏忽头皮紧绷发痛,如同发丝被人揪住不放,眉头一皱。
璞玉放下碗筷,玲盯当即从食盒中端出一碗浓黑如墨汁的汤药,药味浓烈扑鼻,她微微一皱眉头,心中微微冲突。
她必定地说道:“皇上,为何决计逗我?”
她是聪敏稳妥之人,该是明白她已经阔别险境,扯谎对她没有好处,以是他信她。
璞玉心中一动,本来他罚她在殿中面壁思过,是为了让她避开这场争斗。她笑道:“臣妾多谢皇上。”
她说:“皇上过誉。臣妾那日并不是无端跌倒,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皇上但是信赖?”
她的眼皮轻浮于凡人,哭久了会发红,久久不退。
他声音含混“嗯”了一声,双臂松开她,伸手将窗子掩实,道:“夜深露重,你身子衰弱,不成吹风太久。”
他为甚么不说话?他真有为她换衣的筹算?
玲盯比及皇上的身影消逝在转角处,才出言道:“蜜斯,早膳已经备好。”
璞玉闻言脸上发热如同火烧,又如浸在沸水当中,热意传至耳根处,赶紧点头承诺。
璞玉笑而不语,起家送宋瑾到殿门口处。
可眼下能帮她寻到那双手的只要他,她拿出心中之事与他说。
璞玉总感觉昨夜一向有人压着她不放,睡得很不舒爽。好似有甚么东西横在她的腰上,压得她的软腹酸痛,耳边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脚步声,勉强醒来,床侧还是温热着,人已不在,侍寝妃嫔凌晨该醒来为皇上换衣洗漱,她只得披衣坐起,锦被落下,她看着他留在她身上深浅不一的陈迹,脸上一阵炎热,屋内一干主子在为他换衣梳洗,她出去不是,坐在这里也不对。
窗外夜色恰好,屋内一室春光。
他含笑坐在铜镜前等她梳洗穿好衣裳后,朝她招招手,道:“玉儿,过来替朕绾发。”
她赶紧抓住那只在她背部来回游走的炽热大掌,红着脸说:“皇上,白日修改奏折,深受案牍之累,现在夜已深沉,还是早些歇息。”声音未出,她的双唇被封住,只收回呜呜之声,望着一双乌黑的瞳人,含着浓厚笑意,闪闪发亮,如夏夜星斗。
宋瑾欢心一笑,声音降落明朗道:“那股子聪明通透与狐狸的机灵非常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