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宫人听闻她们来访,便让她们在殿门处稍稍等待,他们出来通报一声。半晌后,宫人返来了,说道:“皇后娘娘已经睡下,娘娘还是明日在来吧!”
蜜斯自打从静宁宫返来,便是有些不对劲,老是神情落寞,连画画时都是眉头舒展着。蜜斯向来萧洒随性,甚少纠结于其他事。小巧当真地想了想,蜜斯这般落寞难过距今比来的一次还是若言蜜斯不辞而别的时候。
窗外北风萧瑟,轻飘如柳絮的绵绵败絮不知何时已被收住,青石小径两旁的灯台发着轻矇昏黄的光,殿中的炭火点得非常畅旺,拨撩得她更加心烦气躁,连画画都不能沉心静气,本身的心好似被人紧紧的拽着,闷闷发痛间暗含着无尽的涩意。因而只好唤来玲盯,撤下些许炭火。
宋瑾将林晚晚拥入怀中,林晚晚笑着挣开,然后她素白的五指握着他的发,欢声道:“我又抓住了你的一条小辫子,擅自将我拐进宫。”
璞玉留下一句:“羲和宫。”便带着玲盯拜别。
璞玉还未走到南厢苑门处,见到一行人进入了南厢苑中,这般昌大的仪仗,不消思忖也晓得是谁。璞玉便带着玲盯,绕了巷子从后门进入了桃源堂。
一边是喜好已久的青梅,另一边是诗情画意的才子。她也不知终究会鹿死谁手。
璞玉与玲盯两人一起走来烦复的宫道毫无人迹,显得分外空荡冷僻,唯有她与玲盯两人踩在青石板上的模糊可闻的脚步声,羲和宫宫门已是紧闭,仅剩两名不断搓手呵气取暖的宫人守着。
除了皇后以外,她并未向其别人提过她深觉晚嫔被贬那日自乱阵脚之举非常可疑。晚嫔晓得此事必定是有人相告。皇后是六宫之首,也是动静最通达之人。连皇后都不晓得林晚晚进宫,其别人怕是也难以晓得了。故而,晚嫔带她去见林晚晚应当是皇后授意的。
璞玉笑道:“娘娘好战略。”
皇后一身雾紫色祥云华服,发髻盘得精美新奇,笑意款款道:“不知昨夜璞贵嫔寻本宫所为何事?”
他非常无法又是笑着道:“好好。”
璞玉道:“臣妾欲知林晚晚的更多事情,望娘娘相告。”
璞玉的姿色相较于后宫嫔妃的姿色固然不是极好,但是她温婉出尘的气质以及聪明,放眼后宫无人能及。后宫很多人是妆前一张脸,妆后一张脸,容颜可借胭脂水粉稍以润色,而气质聪明是由内而外披收回来的,没法润色,更佯装不了。太后夙来不喜林晚晚,璞贵嫔的气质和对画画的偏执像极了臻贵妃,太后必是会偏帮璞贵嫔。皇上也一定对璞贵嫔毫无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