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为圣上解忧是分内的事,为何恰好要让圣上一人独担此忧愁重担呢。何况溶水的灾情关乎民情国情,皇后娘娘但是国之母,莫非不为溶水百姓担忧吗,又何必撇得如此断根洁净呢,这后宫里可不知有多少南边的人,心中为此忧愁难明,皇后娘娘若过分在乎祖宗朝纲,岂不是寒了后宫姐妹们的心吗?”
余晖斜照照入朱砂宫中,只见掌管灯烛的宫人们正四人一组抬着青铜铸成的灯台,忙着将宫内的灯盏点亮了,檐下、宫道边、殿中等等,一起行去,一眼瞥见宫灯一盏盏接连亮起,最后通向朱砂宫的主殿,明艳的烛火环抱着、装点着,朱砂宫盈盈迷离于昏黄天光中,甚是斑斓。
在通往朱砂宫正门的宫道上,一袭玫红纱衣的女子正携着宫人前来,恰是刚将自家mm送离宫的慕波纹。
慕潋滟红唇轻撇,悠悠一笑,道,“想当初,臣妾还曾叫过朝秀一声姐姐,却不知本日朝秀内心还会不会像往昔那般心疼我?”
“臣妾内心一向感觉和后宫当中,皇后娘娘是最可依托也最能靠近的人,一心但愿皇后娘娘能像昔日那般叫臣妾的名字,不知皇后娘娘感觉好不好?”
言罢,慕潋滟立时让朝秀站立起来,又说回之前的话题,“娘娘说的没错,臣妾本日前来,天然是因为南边的事。”
此时恰是各宫享用晚膳的时分,梅浅浅也正在用膳,她刚让贴身女官朝秀给本身舀了一碗汤,正喝了一口,便听闻宫人通传是慕氏来了,她将袖中帕子取出,在唇上轻抿了几口,拭掉喝汤的陈迹,垂着眼皮让朝秀扶起本身,可刚站起来,却踌躇着又坐了归去。
没等梅浅浅再次踌躇,殿门处已有丽影袭来,明灯照美人,慕潋滟未施粉黛,素着一张小脸,落在她身上的灯光映照着她的娇媚笑容,潋滟芳华,几近教人望之神迷。就连与她常日里昂首不见低头见的梅浅浅,也不由有些失神,望向慕潋滟的脸上没有任何神采。倒是慕潋滟见着梅浅浅的面,快走几步,规端方矩的朝梅浅浅施了一礼,道了一声,“皇后娘娘万福。”
自溶水快马飞鞭传来的动静,在傍晚时分就在宫中传遍了。此时,一轮夕照似一个黄绒绒的圆滚滚的毛球,在西边的天空沉沉欲坠。玫瑰色的朝霞环绕在西边天空中,仿佛像是谁曾摘下一园盛放的花朵,将其花瓣抛落,只见其光彩流转,朝霞飘零相融,似花瓣飘飞堆叠,模糊让民气生错觉误觉得会有残花余香环绕。
慕潋滟笑着,点头应道,“皇后娘娘都如许说,臣妾那里有其他的设法。不过是想起旧事,想到朝秀当年对臣妾那般好,不得不一向挂念在心上。不过大恩不言谢,而后便都作罢,臣妾我不会再挂念这恩典,朝秀你也不必因为这些旧事格外上心。”
朝秀和梅浅浅互看一眼后,梅浅浅淡淡的收回目光,倒是朝秀跪到了地上,沉声道,“当初是奴婢年幼无知,以下犯上,还请慕……”
慕潋滟身上的甜香仿佛蜜汁果酒,幽幽飘至梅浅浅的鼻尖,让她分了多少神,一时没闻声慕潋滟前面说的话,只沉浸在那股暗香当中,比及反应过来时,不由得再次悔怨,内心愤恨这股香味,却何如不住身材诚笃的为着这香味儿沉迷。她深呼一口气,借机悄悄叹了一声,脸上生硬的神采松弛了几分,跟着一个笑容展开后,她规复了平常的模样,一边叮咛宫人端上茶果点心后,一边又转头问慕潋滟是否用过膳,是否要在朱砂宫里尝尝新御厨的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