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几年来,有卫华这个权霸朝野的丞相兼齐王的女儿在宫中,她被压的狠了,便盼着我也同她一样,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明知她是用心说这些话想要给我添堵,我却盼着她再多说上几句,现在我对这些话早已是百毒不浸,过耳不过心,倒是能趁她唠叨的时候,晚些再出去见卫恒,让他在外头多等上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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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母亲点头称是,哥哥亦甚是附和,举家称善,便依我所言,开仓赈粮。不想多年前这一桩义举,竟是遗惠很多。
符婕忙接过话头,“本来mm本日身子不适,难怪你方从芙蓉殿过来时神采有些惨白。来人,还不快去请太医来为甄mm诊脉。还请中郎将――”
而符婕想要见我,不过是为了问我一句话。
卫恒一怔,竟似松了口气,他从怀中取出一方玉质令牌,递到我手边。
她语带歉意, “实在老奴曾劝过我家朱紫,可贵您与中郎将伉俪恩爱, 家和方可万事兴, 可谁想她竟还是……还请夫人千万包涵。”
我推开他仍扶在我肩上的手,直言不讳道,“不过是不想入宫,随便找个借口罢了,倒让将军忧心了。”
八年前,那当是建兴十四年的事了,我当时虽只要十岁,但因略读了几本诗书,懂了些事理,便劝母亲和哥哥,“目睹城中百姓皆饥乏,与其趁此乱世借卖粮之机广收珠玉宝贝,须知匹夫无罪,怀璧为罪,不如以谷粮振给亲族邻里,广为恩德。”
我瞥了一眼边上符婕有些生硬的笑容,淡淡道:“无妨。”
“不必了。”我推开他,“是将军离我太近了,身上味道熏得我有些难过,你离我远些便好。”
温媪俄然有些冲动,抬眸看着我, 双唇轻颤, “夫人于老奴而言, 非同普通,您乃是老奴的仇人,是救了老奴阖家性命的大仇人!”
“夫人对我阖家活命大恩,老奴便是为夫人做牛做马,亦不能报得万一。是以夫人放心,今后老奴定当从旁好生解劝我家朱紫,让她莫要再难堪于您。”
见我收命令牌,卫恒脸上神采又伸展几分,“我们先不急着回府。你既然不肯新婚便召医官过府,那我便先带你去淳于先生的医馆看看。”
我刚踏出殿门,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奔到我身边。不先去参拜皇后,反而一把扶着我的肩头问道。
四年前黑山贼人攻破洛城时,洛城百姓便是念着我家的恩德,力助我百口逃脱,此时温媪亦说因我一念救了她阖家性命,要报我的大恩。
卫恒俄然跑来要人,这让符婕再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晦涩难懂。
“到底是新婚伉俪,五官中郎将同夫人可真是恩爱啊!不过半日不见,这就追到宫里来了,倒让我想起我同陛下刚结婚时,陛下亦是这般亦步亦趋的守着我,恨不能寸步不离……”
“许是老朽学艺不精,夫人六脉平和,实是诊不出先前为何会有头晕肉痛的症候,将军大可放心!”
想了想,我还是伸手接过了那枚令牌。可号令全部五官中郎将府邸的令牌,既然他敢给,那我又何妨收下,能多一份自保之力总归是好的。
语毕,他也不管符皇后神采如何,直接将我打横抱起,独自步下殿阶,将我放入马车当中,出宫回府。
念及宿世各种,狠恶的情感立时翻江倒海而来,胸中又是一阵悸痛。
“你本日身子不适,但是头晕肉痛的症候又犯了?”他体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