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为了甚么原因, 他偏扣着我不放,但也未曾对我做甚么无礼之事, 只是拨了一处院子,让我住在他府中放心养胎,吃穿用度,无有一处怠慢。
很久,他喃喃自语道:“是啊,有何说不得的。便是不能说给她听到,能让她甥女晓得,也是好的。”
这个启事,前一世我不明白,但是这一世,我却必然要获得答案。
章羽盯着我的眼睛道:“夫人当真想晓得此中启事?”
“还请将军见教?”
因而,我开端绝食。
他却半晌不言,只是盯着我瞧,但是那目光却并不令人讨厌,因为他的目光看似紧紧钉在我身上,实则却像是在透过我在看别的一小我。
难怪卫畴对章羽始终有些介怀,此次来攻打他的荆州,一打了败仗,便迫不及待地将姨母接来,想让姨母亲眼看到他是如何打败这个胆敢肖想她的男人。
我在内心轻叹一声, 看来, 仍旧和宿世一样, 我和卫玟没能被卫军先找到,而是被章羽部下的兵士给抓到了。
“父债子偿,我既然不能将你姨母夺返来,那就只能将他的儿媳给扣下来,让他儿子也尝尝这类爱妻为人所夺之痛。”
“夫人想要见我,所为何事?”见我出来,他放动手中的竹简,开门见山道。
那他扣着我不放,到底是为了甚么?
只是因为姨母的美色,还是说,实在他二人曾有过一段情?
接下来的景象, 公然和宿世相差无几, 那艘船上的兵士晓得了我和卫玟的身份后, 并没有难为我们,客客气气地将我们送到章羽的大帐中,等待他发落。
如果真被我猜对了的话,那么比及下个月,我体内的媚、毒当不会再发作,若当真天神保佑,或许这媚、毒就此解了,今后再也不会发作,也不消每月都喝用卫恒的鲜血为引的汤药。
也就是说, 如果统统仍和宿世一样, 落到章羽手里,我和卫玟都不会有任何伤害, 最多不过是我要被他囚禁在零陵数月, 有大半年的光阴见不到卫恒。
毕竟,仓公在他的《苇叶集》毒物一章里,曾提到过,人间之毒皆是相生相克,其毒性可相互抵消。
那医官啧啧称奇了好久,最后归结为一句,“想来是夫人貌若天人,故而得神明保佑。”
再者,我厥后又被那有毒的水蛇给咬了一口,那医官奇特我为何未曾中毒,我却模糊有个猜想,或许是因为那水蛇的阴寒毒性刚好被我体内媚、毒的炽热之性给禁止住了,两相抵消,故而六脉平和。
若不是中了这媚、毒,此番我被困在大水中一天一夜,饱受风吹雨打之苦,必将如同宿世普通,寒邪入体,大病一场。跟着便有了琮儿,累得他天赋不敷,一出世便体弱多病。
我感觉他后半句说得很有几分事理。
宿世的时候,他见都未曾见过我,将我往他府中一丢,命人好生服侍着,便再也不做理睬。当零陵城破之时,亦未曾真拿我当人质,还禁止了部下将我吊在城头以退卫兵的发起。
“妾想晓得,将军既然要酬谢昔年我那舅氏对您的知遇之恩,为何只放了我的六叔归去,却不肯放过我这一介女流,仍将我扣在这里?”
那名医官晃着脑袋,一脸的想不明白,“真是奇哉怪哉,从齿痕上来看,夫人当是被这长江中的白腹水蛇所咬,此蛇有毒,性极阴寒,怎的夫人的脉像中倒没有一丝中毒的迹象,反是六脉平和?淋了一天一夜的雨,也不见感冒受寒,真是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