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为何会熟谙她?
“大人不活力了好不好?”
木槿!
阮娆转转头,将脸埋进帏帽里,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这下连鹌鹑也装不成了。
她离得比来,可该死的帏帽遮挡,她甚么都没瞥见,只看到自家世子爷为这位娇娇弱弱的表女人破了例!
裴璟珩眸色渐冷,耐烦明显已经耗完。
被她这么一提示,裴璟珩这才想起他们身处府门外,众目睽睽,车来人往,四周八方的视野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声音不复以往的平静温婉,反而多了几分刻薄。
另有那阴沉森的眼神是如何回事?
该死的狐媚子!究竟使了甚么妖术!竟让世子爷对她这般放纵宠溺!
霞光晚照,少女羊脂玉般的肌肤染上桃绯,玉白小巧的耳垂都泛着红,似娇羞又似无措。
裴家大要上家风清正,私底下的阴私争斗也并不比别家的少,不过是装点承平罢了。
裴璟珩唇线一绷,面色哑忍,“我没活力。”
狗男人!她在心中暗骂一声。
想站稳脚根,就得晓得借势。
“我、我不是用心骗你的,实在是……这府里的下人,见我穿着寒酸,便心生轻贱。特别是刚才那位领头的婢女,我不过诚恳诚意问她为何没有同旁的丫环那般打扮,她便疾言厉色要给我立端方。我、我……”
帏帽被人一下翻开,落日的光芒扫射过来,刺得她眼睛一眯,出现酸意。
“疼……脚疼……”脚尖刚挨着地,少女便痛呼了一声,八爪鱼似的攀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脚好了?”男人声线清冷,一副早知如此的神采。
“此次就先饶了你,此后你最好循分守己,如果再惹事……”他眸光沉沉的看着她,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急感在她内心扎根发展,让她莫名感觉有些心慌。
一众下人眼睛都要瞪直了,的确思疑本身是在做梦。
电光火石之间,裴璟珩纵身一迎,将人抱于怀中。
她掩在面纱下的唇角无声轻笑。
明白日的,木槿俄然脊背发冷,打了个寒噤。
阮娆内心格登一下,从速描补:
裴璟珩明显不想再见商这个话题,皱眉低斥,“罢休!下来!”
少女却仿佛没听出威胁,昂首看过来时,眼中明灭着雀跃的光,声音软糯娇俏。
“大人……”她谨慎翼翼地昂首,揪动手指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裴璟珩面色岿然不动,冷如冰雪:“我眼里不容沙子,这府里更不容心机叵测之人,你可听明白了?”
少女垂下头,泫然若泣。
裴璟珩,当初你一辆破马车将我从角门赶出去,可曾想过本日,要纡尊降贵亲身迎我入府?
美人隔空盯着她,用口型缓缓吐出两个字,继而诡魅一笑。
但是还没对劲多久,抱着她的人转过无人的拐角,一下将她扔在了地上!
木槿一样瞠目结舌,不明白方才世子爷还嚷着要春凳抬人走,现在竟将人抱进了府!
四周顿时一片抽气声。
等不及春凳抬来了,他抱着人便往府门走,一刻也不想多呆。
“大人若要训戒,便找个没人的处所吧。好歹我现在也是府里的表女人,这里这么多下人看着,大人能不能给我留两分颜面?”
自始至终她都没亮明身份,为何阿谁狐媚子会晓得她的名字!
男人一贯安闲冷酷的神情,终究有了一丝裂缝。
木槿瞳孔猛缩,没出处地心头剧跳。
她难为情地垂下眸,眼睫轻颤,语气充满了祈求。
木槿转头厉声叱了声,“都聋了?还不快去!”
阮娆晓得本身的伎俩被他看破,不敢辩白,只低着头不说话,缩着肩膀当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