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世子爷对甚么人上过心,不管是国公爷、老太太这些血亲,还是已经不在了的少夫人,世子爷一贯是淡淡的,并未体贴在乎过谁。
卢二夫人一怔,当即惊出了一身盗汗。
“天大亮了,路上的人也多了,万一引来围观,到时候事情闹大就不好了。”
两个贩子恶棍,清楚是冲着补偿银子而来。
这本不该该。
“快、快!从速把人抬出去扔到乱葬岗!奉告下头的丫头婆子们,都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谁如勇敢传到老太太耳朵里,罚一年代例!”
“世子爷?这么晚了,爷如何还没睡?”
“奴婢也不知,只是听跟她同屋的婆子说,她从昨日回府以后,便不见了踪迹,本来觉得她偷偷去谁屋里喝酒打赌去了,却未曾想……”
“我说过,夜里不需你服侍,此后不管听到甚么动静,都不准出来。”
“我们二夫人病了,我过来也是奉告二位一声,邱嬷嬷本是犯了暗害主子的极刑,是二夫人仁慈,没让衙门拿了她,只是小惩大诫要将她发卖了罢了。你们不感激,反而在这儿大喊小叫,发兵问罪,知己是被狗吃了?”
“你们府里做主的奶奶呢?如何派个丫环出来了?”
说小厨房里吊死了一个婆子,恰是当初帮她去处事的阿谁。
“二夫人!内里来了一对伉俪,说是邱嬷嬷的儿子儿媳,传闻邱嬷嬷被二公子打成重伤,必然要上门讨个说法,吵吵嚷嚷在府门口赖着不走。”
他这是、他这是在警告她!
张耀祖一听,顿时瞪起眼来,“胡说!昨晚你们府里来人传信儿,清楚是说二公子怒极发疯,将我娘一脚踹下了山!如何你们偌大的国公府,还赔不起几两汤药钱么?”
“欸!”画柳从速下去叮咛了。
卢二夫人昨日大动了肝火,本就有三分不适,睡的昏昏沉沉,一早却又被画柳唤醒。
“去,把那二人叫出去,就跟他们说,邱嬷嬷跟国公府签了三十年的卖身契,现在又犯了欺主的大错,做主家要将她发卖,合情公道!”
张钱氏却没动,眸子一转,内心策画起了别的主张。
裴璟珩飞身回了清思筑,蹙着眉头有些心不在焉。
一炷香后。
卢二夫人现在也稍稍沉着下来。
“奴婢方才去瞧了,那婆子吊在房梁上,脚尖离空中极高。奴婢觉着,她不像是他杀,倒像是、倒像是被人挂上去的……”
邱嬷嬷的儿子张耀祖带着媳妇张钱氏正等在角门内,见到画柳,毫不客气地问:
画柳说不过他们,又气又烦,一甩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