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开觑着邱祥的神采，心中一个劲儿地抱怨本身多事。
邱祥见总算胜利提出了红色，脸上刚有几分阴放晴的意义，见秦开苦着脸返来了，肝火又上来，骂道：“摆出那张死人脸给谁看的？芳菲苑如何说，还价了？”
邱祥思来想去，不敢再硬气，可倒底是放肆惯了的，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两位主子昂首不见低头见的……”
邱祥想了半日想不出眉目，干脆丢到一边，开端忧愁如何向惠嫔回这件事。
姜衡没有当即答复，稍停了停，才道：“那些人，不吃次大亏不长记性。不过做戏要全套，既然从扬州进，这十天半个月就没有红花了，芳菲苑是不是不能停业了？”声音已规复成昔日的沉着，又比昔日多了些温度。
目睹快到了，邱祥盯着满车红花，俄然恶狠狠地开口道：“你去芳菲苑，就说我们得了红花，情愿分一半给他们，两千两银子。”
邱祥忍不住在内心啐了一口。他说的“主子”明显是指惠嫔和贵妃，却硬周景硬生生曲解为二皇子，用心不接他的话。可他也无可何如，只得忍气吞声地付了银子，让秦开把红花抱上了车。
邱祥本来正在气头上，听丁徒弟这么一提示，倒是复苏了几分。芳菲苑的店主是华府二房，家里的女人已由隆庆帝赐婚，指给了宣宁侯府的世子爷。宣宁侯府同吴贵妃母子俩的庞大干系，外人虽不晓得，他要做宫里的买卖，倒是摸的清清楚楚。如果说侯府的吴夫人或二公子请了二皇子一起做这个局，他是信的，可若说是世子，实在不成能。
秦开暗自咋舌，掌柜的竟然这么狠，让芳菲苑出这笔银子？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掌柜的，如果分一半出去，我们就不敷了。”
半晌，瑜楚推了推姜衡，声音娇弱道：“让我起来啦，透不过气了。”
姜衡点点头，对瑜楚道：“这几个丫头不错。”却不说那里不错。
“别动，除非你想……”姜衡声音沙哑，在瑜楚耳边悄悄吐出这句话，带着说不出的含混。
盈盈灯光下，瑜楚莹白的脸上透出丝丝红晕，姜衡看着，只感觉非常适口，长臂一伸，将她拉到怀里，低头啄吻起来。
丁徒弟见邱祥凶神恶刹的模样，又看了看灶台边堆的红花，鼓起勇气道：“但是掌柜的不是说，卖红花给我们的是二皇子的人吗？莫非芳菲苑和二皇子另有甚么干系？”
姜衡并未同二皇子通气，只是看到他正大肆敛财，借机操纵，几经转手，将红花低价卖给了周景，令人鼓动着他重开蓟州到都城的红花之路。
话未说完，就瞥见周景又暴露似笑非笑的神采：“我做买卖向来不管别人的店主，只要我的店主对劲就行。”
邱祥暗自咬牙，这批红花是必然要买的，可这么大的亏又实在咽不下，脑筋一热，开口道：“周老板既然晓得都城的事，想必也晓得我们香远居背面的店主……”
瑜楚感觉热，在姜衡怀里拱来拱去想出来，却被姜衡搂得更紧了些。
秦开正巴不得，一句也不辩白，麻溜儿跑了。其他伴计见势不对，也都躲了出去，只剩下丁徒弟，犹踌躇豫上前，小声劝道：“掌柜的别气，都城水路刚开，各处都有商船要出去，恰是拥堵的时候。扬州又离那么远，运红花过来必然要费很多光阴，芳菲苑不肯承我们的情，只怕也要关张一阵子，丧失也很多。”
姜衡闻言，将度量略放松了些，还是将瑜楚圈在怀里，下巴放在她头顶上。
作坊这边，丁徒弟带人将红花卸了下来，固然赶时候，却不敢再粗心，先取了一小捧红花，依着之前，用石灰水的体例萃取了一次，亲眼瞥见水中析出了红色晶体，才筹措着用大锅烧水，好一次性地大量提纯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