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九十九章 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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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目光作对,各不相让。

州上有庄,飞檐翘角。

青冠略歪,谁管?

城之西南三十里。崇山青岭漂亮于眼。车至山下,茂林修竹成排若墙。绕竹漫行,宝蓝静湖若镜平铺,而此山原有一半在湖中,连绵成州。

“刘郎君,宋祎只要一问!”

竖日,八月仲秋。

林间尽翠,衬着粉面朱唇,若妖不似人。

清风漫起,摇着冠带,背心渗凉!

紧随厥后的撩指、按音乱拔乱洒,顷刻间,天上地下万箭齐发。

天涯将放晓,绿萝和墨璃便将早点摆上结案,四碟小菜,粟黄米粥。中有一碟桂花蜜酱的鱼腥草(折耳根),酸甜脆嫩最是适口。

谢裒年长且尊。刘浓与褚裒自是恭然待其先行以后,方才各自踏上牛车,两厢缓缓汇作一处。

一汪碧水如眼,嵌在嶙峋怪石间。

笑意渐聚于眼底,渭然道:“本来是他!果然了得!”

老者眯着眼睛,情不自禁的喃问:“何人操琴?”话将出口,点头自嘲一笑,既欲得知,何不上前一观!心有所思,脚步便加快,穿林走丛,疾疾行至潭边。

一指勾撩,将人的心弦扯绷,不松。

“好勒!”

“仙嗡!嗡!!”

书法一向是他的短板,凡是书有所成者,皆可一眼辩出他的笔迹奇特出缺。但是,到底缺在那边?却难以述之于言,便如陆纳与陆舒窈就只能言其字缺髓,若问如何得髓,便不得而知。对此,刘浓百思不得其解,模糊感觉有一扇门挡住了本身的视野,欲排闼见山,却常常触及一片虚无,教人寂然乏力。

……

……

来福虽不通乐律,但最喜好看小郎君操琴。没错,是看非听。小郎君操琴时神情专注,浑但是忘外物,美得紧,妙得紧!

舷接柳畔,世人纷繁下船。

“格格……”

“小郎君!”

闭着眼睛想了想,笑道:“嗯,管他,埋伏谁与我何干呢?”

王氏庄园虽建在山下平阔处,但行雅之地却在深山当中。刘浓一起慢行,一起打量着四野。百步一景,呈层叠之势,直逐至颠。

潭水悠悠,人已不在。

绿萝颦颦亭亭的绕进室来,悄悄揉了揉手腕,鼻侧尚渗着晶莹的汗珠,笑问:“小郎君,夜时归吗?”

刘浓稍稍作想,彻夜怕是返来甚晚,便笑道:“每人赏钱一缗,你们俩再多加两缗,可带上白袍至城中购买些小物什,就不必待我了!”

来人抚着乌黑长须的手顿在半途,眉头紧皱,心神为其所夺,犹似置身于布阵环围中,煞煞霜雪垒满寰宇间,即将倾山倒玉将统统埋葬。

据谢奕言,除曲水流觞为最后即兴诗赋外,其他各种皆设驰项目,别离为乐律、棋弈、书法、画艺、辩谈五类,每类将决出拔筹者定品,于今后乡评风誉有助。再因人数较多且一时难分高低,是以需提早至谢裒处报名方可参予,而谢奕已替刘浓报名。

山精凝目直视刘浓,嘴角聚着如有若无的笑意,半晌,轻声道:“刚才,宋祎有幸得闻刘郎君鸣琴,本欲以笛相合,不想几番几次,宋祎竟无从切音,不知此曲何名,乃何人所作?”

自离华亭而至会稽,到了这王谢风骚的山阴城,****皆不敢有涓滴懒惰。退学馆,结识王谢袁萧,拜谢裒为师,将华亭美鹤之名播于此城表里。诸如此般,看似羚羊挂角不着陈迹,实则尽皆依循胸中所思所欲而为!另有一年便行及冠,岂敢行差踏错半步!根底虽薄,然只要不懈填积,终将至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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