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着双手,漫无目标沿溪而走。
“哦……”
来福欲起家施礼,刘浓摆了摆手,坐在另一张胡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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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捧着绣剪,眨着眼睛,怯怯的道:“小郎君,时候尚早呢。”
“然也,唯已之力,方可依凭!来福,多谢!”
“小郎君,来了……”
终宵飞雪,刘浓展转难眠,听了彻夜簌簌。
“游思!!”
俄然,那雪人冷冷一笑,伸手抹了一把脸,悄悄一甩手上的雪水,看着面前乱吹乱燎的雪,淡声道:“七载心血,化为乌有。此败,败在心中。此败,败得普通,败得理所该当,毕竟是力不敷强。兵欲行其正,携万斤之力而往,堂堂皇皇。然,我之力皆在别人,已之力,薄如此雪,被风一缭,为阳一照,便化乌有。”言罢,嘴角挂起一抹淡笑。
晴焉瞥见了刘浓与碎湖,轻声提示道:“小娘子,刘郎君来了。”
落雪成束,转眼之间便将身后的足迹埋没。刘浓走出庄院,来到竹林幽潭畔,竹林被雪一笼,根根似雪剑倒竖,幽潭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雪落此中,仿若闻声斯斯固结声。
杨少柳细眉一扬,冷声道:“让他自个先思思,若思之不通,少柳再行责……”
碎湖见小郎君神情有些难堪,当即上前扶住桥游思的手臂,柔声劝道:“小娘子,莫若……”
刘浓站起家来,朝着来福深深一揖。来福那里敢当他的礼,原地将身一旋,避过,昂首时,却见小郎君拽着袍角走入了草院中。
“无妨,小郎君逛逛。”
一整夜,刘浓的面前都闪现着墨璃那担忧的眼神。
“小郎君,婢子,婢子剪烛火,烟太浓了……”
洛羽捏着梳子悄悄走过来,瞅了瞅话。
目送桥游思走入室中,刘浓摇了点头,心中一阵浮乱,快步走到中楼,却想起时候尚早,娘亲定然还未醒,回身走到西楼,盘桓半晌,又沉默拜别。
“小郎君,胜负,乃兵家常事!”
俩人都未说话,一时寂静。
桥游思淡淡的应着,尚未回过神,每逢刚起床,她都是蒙蒙的。
碎湖端动手,款款行来,朝着刘浓万福。
刘浓看了看火堆,吐着白气,笑道:“辛苦了,雪夜甚寒,篝火宜多起,每岗需置两丛。待换岗后,需饮烈酒暖身。”
雪,是上天的粉墨,三官大帝以大地为画板,以白雪为色彩,将东、西、南、北、中五楼尽数描作一统,一眼看去,浑然不似人间,仿若置身于冰林雪国中。
看着帐顶上的雪蔷薇,刘浓渐渐的闭上了眼,刚一闭眼,刘耽的脸又闪现。
千顷良田被雪覆盖,辩不清东西南北,高大的水车挂着冰剑、堆着雪。
两人对视,各不相让。
半晌后,刘浓穿戴整齐的走出室,站在廊上放眼瞻望,雪中沉寂的庄园。
“嗯……”
“吱呀……”一声响,草院门闭,来福按剑矗立于门口。
刘浓穿过草院天井,悄悄推开门,屋内壁炉已燃,透着暖意阵阵。室中,铺着崭新苇席,苇席的一角,摆着食盒,置着琉璃茶具。
刘浓连着唤了两声才把桥游思唤醒,她渐渐的侧身,眨着眼睛辩了辩刘浓,细声问道:“为何壁炉不暖呢?”
很久很久,刘浓被雪缠裹,远远一观,既若雪蛹,又似一个蹲坐的雪人。
小女郎长长的睫毛缓缓的眨,一剪一截在思考:不知何故,桥氏庄园也起了壁炉,但为何就不如刘氏庄园的暖呢?这,令人极是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