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隆提着两盏酒,朗声长笑,而后,快步上前,歪着脑袋,微仰着头,高低打量刘浓,渍渍笑道:“刘郎君,别来无恙否?”
未几时,雄师便已入城。
“刘浓见过,将军!”刘浓欲作揖,却发觉手臂尚被郗鉴紧紧抓住,神情难堪,悄悄挣了一挣。
刘浓伸掌推开,懒得理他,沉声道:“多谢骆郎君美意,刘浓负诺在身,不成喝酒。”言罢,命郭璞与其交割粮草,而后,挽马入城。
顿首。
刘浓扬手制住马队,翻身上马,冷冷瞥了他一眼,淡声道:“骆郎君尚安,刘浓岂会有恙。”
“郗,郗伯父……”
“瞻箦……”
“郗,郗……”
骆隆点头晃脑的摸出两粒胡桃,挑了挑,把个头大的那枚递给刘浓。
郗鉴翻身上马,神情已复安静,暗中朝刘浓使了使眼神,令刘浓与其勒马并行。
刘浓不敢居大,拍马迎上,沉沉一揖:“刘浓,见过韩拆冲!”
闻言,刘浓剑眉微扬。
“霹雷隆……”
“华亭美鹤,姗姗迟来也。”
刘浓剑眉一挑,勒住飞雪,缓缓回顾,只见骆隆歪倾斜斜的站在长街中,朝着本身沉默一揖:“刘郎君,你我之争,不在乎一时也。雍丘非比别处,若无牒令,刘郎君出不得城。”说着,翻上马,纵马而来,笑道:“骆隆常思,刘郎君定知骆隆,而骆隆亦自问深知刘郎君,既是相互相知,何需拘泥于形,拒人于千里以外?”
前锋铁骑至一箭外而止,顶盔贯甲的骑将却并未勒马,打马奔至十步外,拖枪勒马,原地打转,而后,枪指刘浓,笑道:“刘殄虏,别来无恙否?”
“妙哉,当图一醉矣!”
韩潜摘下头盔,把刘浓身后五百精骑一看,但见面对雄师压临,却个个面不改色,反而眼底充血、微作倾身,情不自禁地赞道:“此乃,百战精锐也!”又对刘浓道:“刘殄虏阵斩郭默,当真了得!江东之虎,言传非虚也!”
稍徐。
待瞥见‘郗’字旗与上千兖州军,刘浓神情蓦地一变,原觉得郗鉴此番入豫州乃是密访祖逖,经此一观,恰好相反。如果如此,当不是为联伐石勒而来,那又当作何解?
“瞻箦!!”
“刘郎君!”骆隆大声唤道。
刘浓剑眉一皱,伸手格开,微眯着眼。骆隆淡然笑着,直目迎视。
“报……”
刘浓神情一正,揖道:“小子服膺郗伯父之言,不敢有违教诲。”
笑毕,从怀里摸出两枚胡桃,用手一捏,“咯吱咯吱”响,暗忖:如果赠与刘瞻箦,不知其人将以何颜相待?也许与余莺普通,藏身于树,以石悄击……
刘浓已有好久未曾被人讲求,一时候情怀涌动,对答如流,竟仿似回到了昔年。
刘浓心受其感,竟然红了红脸。
草风轻撩,骆隆懒懒的骑在顿时,眉正色危。
马蹄声轻扬,踏碎秋风,踏入骆隆眼中,但见得,黄沙古道中,一骑抢先,遥遥行来,白马如雪染,青冠若娇龙,身披月白袍,腰挎青锋剑,纵缰好似舞,转眼至面前。
言罢,一口将杯中酒饮尽,顺手扔给侍从,而后,便欲伸手去揽刘浓的肩。
“美斯美也,英姿骄骄。”祖逖拔马而来,面带笑意。
骆隆打马奔至十丈外,翻身上马,命人在两株参天古树下摆案置酒,自撩衣袍,落座于草席中,再置上两枚青铜酒盏,浅浅斟得七分满。而后,背靠古树,双手笼怀,悠哉游哉的静侯美鹤到来。
“瞻箦,驾!!”
“希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