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杯中茶一饮而尽,顺手将茶杯一抛,把布囊一放,朝着刘浓一揖:“谢过,昔日脱困之情!”一揖以后,渐渐起家,脸上似染着红晕若霞,眼中则辉光欲透,笑道:“刘郎君既知我意,便未败。而骆隆得脱困而出,天然亦未败,却不知今后,可否较得凹凸。”
刘浓道:“坞堡便宜。”
刘浓背负动手,看着面色正然的骆隆,冷声道:“莫论何人欲谋刘浓,刘浓别无它途,唯有倾力而还!”
刘浓持礼而待,心中却奇,放眼所见尽是武将,而未见军帐文僚。
祖智羞怒欲狂,指着骆隆说不出话来。
一名宽袍者见刘浓礼数周至,便欲调剂,当即摇着乌毛麈,笑道:“此乃小祖将军,刘舍人刚至寿春,不识不怪。方才,我等听闻江左美鹤前来寿春,故来一访。殊不知,那贱婢竟敢伤小祖将军近卫,此事,刘舍人需得考虑。”
闻言,刘浓剑眉一皱,瞅了瞅庞大的虎帐,营与营之间,壁垒森严,暗思:‘怪哉!那祖智怎生把那群破户带出去的?’委实想不透,便懒得再想,何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日便将分开寿春,便道:“刘浓,并非多事之人!”
便在此时,人群别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排众而出,环眼一扫,冷声道:“退下!”又对祖智揖道:“小祖郎君,此乃将军高朋!”
声音越来越大,宏亮如钟。
骆隆眼底一缩,面上却更增几分红光,沉沉一揖,而后,摇袖走向中营。
这时,郭璞仓促钻出去,斜眼把那人一瞅,附耳道:“小郎君,此人我曾于建康见过,乃祖逖内侄祖智。此子在江南时,为人极是谦逊,现在这等作势,嘿嘿……”
“锵!”
闻言,刘浓蓦地一怔,而后恍然大悟:‘文僚亡在北豫州?无人可守城?无人可牧民!故而,祖豫州才会殷切相盼,才会醇醇教诲,该当在此也!而北豫州,当真如此窘蹙乎?’
刘浓点了点头,踏前一步,朝着人群揖道:“诸君来访刘浓,刘浓不甚感激。然,刘浓只听闻豫州有祖刺史、镇西将军,却不知另有一名将军?刘浓亦不知寿春之礼为何?是否便是如此,客不在,闯客之室!客不在,戏客之婢!是如此乎?如果如此,诸位何必来访。送客!”
骆隆抿了一口茶,笑道:“为何不问,我为何助你?”
那人背负了手,冷冷一笑,不答。
话将落地,一剑直出,插入那亲兵咽喉。
“小祖郎君……”
“小祖郎君!”
将将走到中庭,祖逖带着一群顶盔贯甲的部下从偏室而出,见了刘浓,哈哈笑道:“且来,本日有盛筵!”当下,又与刘浓作荐,将部下一一先容,有童建、董昭、、董瞻、于武,以及其兄祖纳,其子祖涣等人。
“簌!”
“哗!!!”
刘浓还了一礼,叮咛来福与北宫率军回营,而后走入阁房,朝红筱与织素净然一笑,跪坐于案。
“哈哈……”
“无妨,进。”
待红筱与织素入内,刘浓渐渐回过甚来,眯起眼,冷冷瞥了一眼那人,半半一揖,淡声道:“刘浓因初至寿春,故而,不知此地礼数,也不识此地豪杰。敢问,乃是何人劈面?”
“大胆!!!”
霎那间,便见那一群败落户大家面色大变,继而一哄而散,环围的白袍亦不拦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
“甚好!”
拙鸠一只!骆隆懒得理他,猛地一挥袖,朝着兵士喝道:“汝等退下,若不退,斩!”又看向那群高冠、宽袍者,冷声道:“非士族,却着士族之装,冒名充当,杀头之罪!十息以内,若我眼中尚见,斩!”缓缓抽出腰间细剑,指着一名亲兵头领,淡声道:“保护不力,本当斩!见令不从,更该斩!惹事哮营,不得不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