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敌方之人如同妖怪,勒马于血河中,黑盔黑甲,辩不清面色,唯余双双冰寒之眼。
“哈,哈哈……”
俄然,背后风声乍裂,刘胤翻剑反斩,却未能斩中李勿掷出的长剑,刘浓将身一扭,意欲避过,却差得一丝,左肩猛地一沉,胸口一阵闷痛,身子带着贯力往前一扑,几乎坠马,晃了几晃,持续狂逃。
“布阵!稳马,冲锋!”
张景趴在墙头,俯视一百五十步外的景象,满身每一寸都在颤栗。他听不见一丝声音,瞳孔疾放,却只能恍惚的瞥见那道铁流撕碎了统统。
“小郎君,战事已毕,切勿乱动,切勿劳心!万事有郭璞!”
“贼子,安敢!!!”
“轰!”
而汝南上蔡,即将翻开新的篇章……(未完待续。)
沉默,整齐,压抑。
“碰!碰!”
血水如潮涌,乌墨马斜斜彻翻,沉重的身躯把飞雪也撞得一个趔趄。
墙外,已方五百骑,已然尽亡。
“掷枪!!!”
红筱刹时一惊,素手顿在半途,稍徐,渐渐放下来,曲身万福道:“小郎君,婢子无用!请小郎君惩罚!”
“贼子,授首!!!”
“簌!”、“锵!”
红筱瞅了瞅面若雪纸的小郎君,心中幽幽一叹,情不自禁的伸手触了触他左脸那道伤痕,此乃箭簇擦伤,长及两寸,未入骨。
骑将弃了刘胤,调转马首,携着李勿,拍刀大喊:“若再不撤,便撤之不得!”
“啪啪啪!”
张景怒不成遏,胸口却若巨山沉临,忙不迭地的发号施令,墙上部曲亦回过神来,捉刀上前者有之,冲向庄门者有之,乱作一团。
骑将眼皮狂跳,调转马首,面向撞来的骑军,驱马纵前。庄门已闭,后路已绝,唯有奋死一战!
反贯,纵刀!
也不知过很多久,张景瞳孔蓦地回收,浑身随之一抖,暗觉身上突然一冷,各种声音随即传入耳朵,牙齿颤抖声、丝丝寒气声、悲悲马嘶声……
“啊!!!”
尚未靠近庄园,张景已率千余军卒出庄,见了刘浓,沉沉一揖,挥军北往。
墙上,响起悲凄的笑声,美姬潺潺危危的捧刀架脖,用力一拉,血线放射,而她的身子却朝着墙外一栽。
李勿脑中灵光一闪,当即振臂大喊。紧随厥后,间隔较近的马队神情一愣,快速回过神来,纷繁奋力掷脱手中刀枪。
“滴!”
“虎!”
两声闷响,尘沙飞扬。刘浓与刘胤同时坠马。刘浓‘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因身上甲胄太重,翻身未起,便柱着阔剑想要爬起来,李勿纵马踏来。
“簌!”
“嗯……”
刘胤扑到刘浓身边,抓住马尸后腿,狂吸一口气,将牙咬得咯咯作响,奋力一抬!
两今后。
“簌!”
“小郎君,小郎君……”
“速撤!!!”
郭璞倾身按伏刘浓,伸出去的手却在不断颤抖,缩回击,用力捏了捏,缓缓起家,正了正顶上之冠,扫了扫肮脏的袍摆,取出怀中早已备下的檄文,深吸一口气,举头阔步行至墙外两百步。
刘浓未作一言,放目远送,此番踏马河西,亲历险境,总算将上蔡平抑。回身望向野草深处,那边有铁石多少,然,不成独享。其间两成,将入荣阳。五成,奉呈祖豫州。
帐外,一应诸将沉默肃立。待见刘浓出来,齐齐阖首。
目睹疾将入庄,庄门却俄然闭合。庄墙上,美姬双手度量着一柄长刀,挥刀斩断了挂木之绳,粗如人腰的横木蓦地坠落,死死卡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