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淮水便是汝阴郡,纵穿汝阴便至上蔡。
“且慢!”(未完待续。)
“然也!”
刘浓按着楚殇,摧着马,轻跑两步,半眯着眼看向远方。
“妙哉!!”
看着面前乱象大呈,昌任眉心乱跳,胸中憋闷如梗在喉,满脸涨得痛红,心中更怒刘浓,通天通衢不走,为何安营坞前?!
昌离当即奔到堂中,摆着双手叫道:“二位兄长,息怒!何必为一外人,而伤自家和蔼也!”
刘浓笑道:“荀娘子聪明过人,洞悉世情若观火。然,刘浓却有一疑,不知小娘子可否为刘浓解惑?”
“竖子!”
次子昌漠脾气最烈,当即拍腿而起,叫道:“阿父,便是祖豫州,昔日也未曾将驻军扎于坞前,令我昌氏难为!此华亭刘浓乃是何人?竟敢如此鄙视我汝阴昌氏!是可忍,孰不成忍!莫若孩儿率部夜出,与其痛头一击,使其晓得,汝阴非比江南!”
祖豫州征召,入北,淮南军民,当从。
昌华淡声道:“昌华若易位而处,亦当屯军坞前,若不屯军坞前,二兄为今后计,恐已然击之!何况,依弟度之,其人,想必另有深意。”
“非也!”
昌华点头道:“差别大也!诸位且思之,此帖遵守古礼而表,其言下之意,当为仅作士族拜访尔!他日,即便石勒兴问,我等可答:士族互访乃尊古礼,故而,不得不以礼相待,并非怀有他意也!”
“不成!”
昌许沉吟一阵,点头道:“阿父,此事,我昌氏应慎思酌虑,客岁石勒与祖豫州战于蓬关,祖豫州虽败,但未伤根底,且帐下韩潜两度击败桃豹于蓬坞坡,想必祖豫州指日便将再行入北。此子此时北来,莫论何意,最为稳妥之计,便是置之不闻!想必其人,不日便会自行拜别。”
“阿父,诸位族兄!”
“该当何如?该当何如?”
昌漠嗡声道:“拜访又何如?不过招摇扬威也!”
一入汝阴,刘浓便一变态态,命北宫沿官道而行,见村便进,遇坞则扎,大有肆意鼓吹之意。为此,郭璞极其不解,数番扣问何故。刘浓皆一笑置之,如果在平常之日,他天然不敢如此大张旗鼓,但现在,祖豫州雄师既将开入北豫州,说不得便会与那些两面倒的大坞堡算算陈帐,狐假虎威,何乐不为?既欲扎根于北豫州,便如剑之尖刃,当露其锋!
雌虎不成戏!刘浓剑眉一簇,趁她尚未将剑拔出来之际,拱了拱手,正色道:“荀娘子勿怒,刘浓岂敢戏耍小娘子。实乃前去上蔡另有六百余里,若一味低头行事,恐反为人欺!”言至此处,话锋一变,笑道:“而堡内既是士族后辈,刘浓该当前去,投帖拜访。”
刘浓沉默一揖,回身踏入帆船,放眼看去,只见滚滚淮水中,帆船如林,不过千人,却动用了全部寿春境内的渔船。而此时,淮南境内,麋集如点棋般军坞里,走出一队队执戈侍甲的军士,旗号所向,皆指寿春。
昌华捧起帖细细一观,眉头时皱时舒,叹道:“公然如此,华亭刘浓了得!”而后,持着帖,面向堂中统统人,笑道:“诸位勿忧,此帖乃拜访之帖!”
荀娘子从行列中腹打马而来,提着马缰在刘浓面前打了个转,把一身重甲的刘浓瞅了又瞅,皱眉道:“莫非,汝真欲回江南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