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刚数至单,抹勺便实在忍不住,轻声道:“小娘子,我想说……”
“嗯!你不怪我给你添乱便好!”
杨少柳刚沐过浴,屋中泛着清冷的香味,微湿的长发则被夜拂揽在背后缓梳。一身乌黑的襦裙平铺在白苇席中,其边角处盛开着朵朵海棠,在其右肩,衬绣一朵粉蔷薇。
少倾,刘浓点头道:“亦好,便如此吧!至本今后,由你总领刘氏统统商事,此翻前去建康,革绯将与汝同往。你莫忧心,若无大事,汝自决!若遇大事,可与参军商讨!”
恰逢此时,夜拂手中木梳落得略重,惹得杨少柳微微蹙眉,低低一声轻哼,却骇得夜拂从速伏在地上,颤声道:“小娘子,夜拂手重了!”
抹勺叹得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抹勺晓得!但是……”
她回顾笑道:“不错哩,你的本领见涨!”
……
刘浓笑道:“茂荫兄说甚来?莫不是想多携几坛酒?”
“嗯,是……”
“惊甚!”
……
“是!不敢当小郎君敬尔!”刘訚长吸一口气,按膝挪后半步,顿首,徐抬双手捧碗,一饮而尽。这个七尺男人,唇间竟在不断颤抖。
刘浓惊呼:“阿姐,何意?”
杨少柳听得一声嘲笑,瞥其一眼,见他神采正然,不似作伪,漫声道:“罢!我说的话,你爱听则听。对了,昔才我问过刘訚,其言不日则可起行以赴建康,诸事亦与你皆有策画。这甚好,聚家不易,不成胡败……”
鸡蛋!
刘浓将案上手札塞于信封,再取信泥封口。事毕,将信置于身前,这才抬目看向刘訚。其间,刘訚一向按膝跪坐,低眉敛目,不以直视。
“嗯,是很都雅。”
芥香冉浮,幽然助神。
“瞻箦阿兄……待我习字有成,抄《毛诗》一百首,给你看……”
“出去!”
刘浓嘴里胡乱的应着,怎能不心惊,强自镇了镇神,非论革绯是否真属于他,亦不敢粗心怠慢,虚托着她拜在席上的双手,将其抚起。细细的打量着革绯,革绯脸孔清秀,没有夜拂斑斓亦不如嫣醉娇俏,可她却自有其奇特的神韵,好似水中之荷,温婉正适。
待其拜别,刘浓从怀中取出两枚锦囊,正欲细看,嫣醉来了。
祖盛见这些白袍部曲个个面色冷硬,按刀而行之时行动沉沉,心中更惊,问道:“瞻箦,这便是昔年以一当十的华亭白袍乎?”
再来一回?
“嗯,这便去!”
“哦……”
还是郗璇!
杨少柳身子微向前倾,翻着桌上书卷,目光逐着莹白的手指,嘴里淡然的说道:“你的琴,本就只欠些许火候便可至得,亦不必谢我。郗氏悔约,对你名声有损;幸而此次雅集,你拔得头筹,将其挽补。不过,却不成粗心,郗鉴自待你分歧,可其族人一定!”
“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