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笑道:“无事,精力尚好,走吧!”
香!
“嗯!”
“颜先盈瘵,恐难平复。微居抱病,虑不言计,计已为苍……”
静室,幽然。
将笔一搁,凝神细看,笔迹草率反不如以往,可若深辩,模糊似具多少章法,说不清道不明。刘浓心中却甚喜,暗道:看来真是触摸到了笔髓神意,是以笔锋才会蓦地混乱。若能熬过这段光阴,便可具神矣!
“小郎君,碎湖……”
再无退路!
满月已歇,鹤纸窗犹透光。青铜雁鱼灯燎着火苗,仿如有灵。
世人皆随!
留颜道:“主母,刚歇下!”
“碎湖?”
绿萝败给了红筱,正在为夜拂助阵,见得小郎君行来,软步迎上前,盈盈一个浅身,娇声道:“小郎君,我们亦来斗草吧!紫苏花……”
刘浓看着远方缚面青山,嘴角淡但是笑,突地指着那穿雾的燕子,朗声说道:“碎湖,你知否,你家郎君真想像燕子那般,鼓起时,振翅可入彼苍,纵情时,倦羽已作归巢!”
来福大声道:“小郎君,但请叮咛!”
刘浓轻唤一声,稍稍侧身定眼看着碎湖。
刘氏大吃一惊,儿子向来淡雅,甚少如此慎重,从速上前想要抚起他,而他却还是不起。而此时,世人皆发觉有异,停止了斗草。
“哦,柳儿可否……”
刘浓淡然回应着,身子却绕过了她,徐步而至刘氏面前,缓缓跪在地上,随后深深顿首而不起,说道:“娘亲,儿子有事!”
二人沿着回廊而行,刘浓在前,碎湖随后。
杨少柳眉间稍凝,双手微微一按膝,便要起家而避。刘浓却于此时抬开端来,低声道:“阿姐,如果不嫌,何不留下来?”
刘浓悄悄而叹,低声问道:“娘亲睡下了吗?”
刘浓见她将身子渐渐放软,心中暗松一口气,这几年来两家已经搅在一起难分你我,若还是隐着藏着何时是个头?不如就借此机遇挑明,以免今后再肇事端。不过,彻夜只是个开首,相互心照不宣便可,尚另有要事呢,遂朝着刘氏再度扣首道:“娘亲,儿子有一请!”
外室,青丝履软在床榻。
巧思稍想半晌,向留颜撒了个谎,至廊角追上刘浓,轻声问道:“小郎君,是为了姐姐吗?”
……
“咳!!”
碎湖看了看小郎君,踌躇道:“小郎君,你整夜没歇……”
刘浓见她脸颊红着,头发亦松了,明显是在折腾,遂笑道:“如果睡不着,便随我逛逛。”
“青葙草……”
唉!
“小郎君!啊……”
刘浓并起二指微一敲案,剑眉渐凝,巧思身上的香味和碎湖有着微小辨别;碎湖因久随他感染芥草,身上便带着淡淡的芥香味,而巧思则是一品沉香!
说着,侧身朝着碎湖深深揖手。
床上的碎湖眨着眼睛,翻来复去睡不着,心道:小郎君让我做大管事,娘亲说做大管事则需搬出小郎君的房间,真是如许么?但是我不想搬呀,我是小郎君的近婢,如何能够搬出去呢。
刘氏心中既是顾恤且带着忐忑,从速道:“起来再说,非论甚事,娘都依你!”
恰逢燕子飞时,双双。
刘浓笑着上前扶住她,柔声再道:“娘亲,端方若无人掌罚,便不成章程。儿子离及冠另有两年,而后亦一定便会当即结婚,若待当时再谈端方,难保不出差池。此事若由阿姐筹划最合适,但是……”言至此处,望向杨少柳,意犹未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