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从命!”
袁女正就在他身边,捧着一个又一个的小玉轮向他讨要礼品。
刘浓侧首,朝着绿萝笑道:“你想要甚?”
“与君同月尔,与君同归尔……”
“噗嗤……”
“谪仙?此言妙哉!恰若谪落寰尘之仙尔!”
哗……
来时乘船,去时行车。浩大的车队从王氏庄园紧靠陆地的一侧而出,沿着竹道连亘缓行。
半晌,竟无人喝采!满座皆是神情悠悠,未返。
“妙哉!!”
“然也……”
当然,亦有很多郎君转来转去,皆未有人理睬。
语声似喃若呼,思路刹时若玉山摧崩,乱绽飞裂!美郎君则举杯向天,神情悠悠,似在问天,何年?背后两缕青冠飘带,随风漫展。
这个,不能给,乃是舒窈所绣……
明月几时有?
“瞻箦……”褚裒将酒杯重重一搁,眼底精光一闪。面呈决然作决,便欲出言替其得救。
碎湖浅含笑道:“想要甚,说吧。”
“……人有悲欢聚散,月有阴晴圆晴,此事古难全。但愿人悠长,长里共婵娟。”
唉……
曲水流觞罢止,女郎们等候已久的追月开端,顿时娇语俏笑轮作一片。追月:小女郎们以酒杯、木盆盛月,追着谁,悄悄一碰,便可向对方讨要一件礼品。
笛声未起,似待,几位长辈皆无言。
木兰辗流。
一个标致的小女娃端着个小木盆,悄悄转到一个壮汉身后,尚未碰到,那壮汉便已回顾,哈哈一笑,将手中经心筹办的礼品递畴昔。
刘浓斜踏一步,半倚身侧桂树,稍待数息调神顺意。神情渐尔放缓,随后环顾四野,但见雪灯点点、桂树绰绰,模糊间亭台暗黯悄立。再侧首望月,皓皓如雪偏惹斑痕如泪泼,眯着眼睛似迷于此中,声音冗长且朗:“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一定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皓月当空,木兰花盛放于曲水中。
“妙哉!”
刘氏端坐于院中柳下苇席中,笑盈盈的看着巧思捧着一杯水月行来。
谢尚昂首侧首,沉默附之一笑。宋祎嫣然宛尔,亦不作言,将手中酒杯一抛;谢尚胡乱的将酒杯在怀中按住,再一昂首,暗香犹存,人已不在面前;蓦地回顾,只见绿纱荡水。
“我要……”
刘浓惨也!
再扬声问道:“刘郎君为何要咏旧作?”
刘浓渭然暗叹,但彻夜委实多赖宋祎暗中帮携,不然以他的家世,多数只能陪座。不便相拂,遂将头上青冠缓缓取下,沉默一递。
纪瞻捉着须尾,微掂腰腹,放声笑道:“玉仙何孤,有朗月相随矣!此乃旧作,尚是新作?”
刘浓坐在车中,跟着青牛进步停顿,慢摇、慢摇。手中则编着草蚂蚱,草是来福采来的苇草,柔韧、嫩绿,正适编这些小玩艺,多年不编竟颇显陌生。
……
场面稍稍一愣,迷惑目光纷投刘浓。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堪寒……”清风冉冉,袍角似舞翩。水中之人,岸上之人,两两相看皆无厌;恰若月白双翅,意欲遨游唳飞。
闻言,刘浓双手各执一杯,排众而出,朗声道:“回禀郡守,此乃新作。刘浓一时触景生怀,心机华亭,故得此诗;但是,刘浓自知此诗清冷与景分歧,恐误诸君风和雅兴,方想以献旧作。”
美郎君踏案而出,稍稍俯身,将酒杯捞在手中,缓缓而立,青冠、月袍投水成影。
世人见势更惊!顿时哗然!
此举恰合佳节风俗,乃小女郎们的权力,世人自不会晤怪,反而乐在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