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月下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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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悠悠回旋似絮,狼籍于风中。似苇一叶,似风一缕,别着初月,绕着心弦,经而不散。继尔,琴音突然一声长裂,若玉碎、纷繁。

张氏侍从问道:“红,红娘子,意欲何往?”

冷月千里,夜风绕林。

“喵!!!”

三婢与来福齐惊,到底是将小郎君吵醒了。

葛洪沉声道:“此子,委实令人痛煞!玉兮玉兮,其何如哉?”言罢,眼开半扇,紧皱着眉,微仰着头,面呈欣然。

“小郎君醒了……”

目送牛车拜别,刘浓于桥畔稍稍逗留半晌,随后回身走向庄中,法度迈得不徐不急,莫论江东张氏与张芳有何别情,沉思且徐行,刘浓披剑在身,惧过谁……

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摒除统统外物,洋洋洒洒挥毫直下,月袖翻浪、速率快极,看得三个美婢面面相窥,神采极是不解,均在心中奇特:小郎君彻夜写字好快呀……

桥下溪水潺潺。美郎君弹了一下袍摆,抱琴而起,眺望柳道深处,目光若星堕湖海、时明时灭。稍徐,将琴横陈于背后,双臂反抱绿绮两端,缓缓迈步。

桎梏,确如桎梏繁枷,美郎君洒然一笑,揖手不语。

刘浓揖手笑道:“谢过仲人提示,刘浓感激不尽。”

青袍李越背负动手,伶仃于一株野槐下,见得她来,微微点了点头,笑道:“小娘子有命,马上回华亭。”

笔迹固然苍劲有锋,但不具魂骨,确切丑。皱着眉头稍稍一思,嘴角浮起笑容,丑就丑吧,再丑亦是刘浓所书。整天临钟繇、学陆机、习卫夫人也未有所成,反而越习越苍茫,不如就如许对峙笔锋,大巧不工,大道彼苍,野百合也有春季嘛……

突地,青袍眉梢一扬,眼冷如刀,直逼红筱。红筱双肩微微一颤,垂眉敛目不语。而这时,红筱身后行来一名青袍,手捉带血之头……

“唉呀,堵住它……”

小婢笑容凝在脸上,眼睛由苍茫急转惊骇,瞳孔愈放愈烈,继尔便欲惊声狂呼。

“哦,娘子稍待……”门随看了看红筱,这新来的女婢亦不知用了甚妖媚之法,使得家主为了宠她将主母都休了,可不敢获咎,忙命人套车送她前去县城。

鲍潜光嫣然笑道:“甚好,极好!今方始知,华亭美鹤竟有如此雄志、如许歌喉。”说着。微微侧着堕马髻,眨着视线,轻声道:“如此郎君,当为华亭美鹤也,如此高音,当为鹤唳于冥也。汝非知,我非明,岂可轻度而戏之?!”

钟繇《宣示表》、陆机《平复帖》各呈于案上摆布。刘浓安坐于案后,目光投于案上书帖,心中则安静若渊。墨璃用一根绣花针,将青铜雁鱼灯拔得更亮了一些,绿萝接过兰奴手中的梅花墨,缓缓转动着如雪皓腕,研墨。

一声闷响,人头滚落。

字丑,刘浓不丑。

刘浓看着林畔的来福、唐利潇、墨璃、兰奴。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担忧。而本身固然得遇这不尽人意的一事,但经得这纵情的一曲,心中却顺畅非常,有所失、必有所得,得失之间哪能事事皆顾,洒然一笑。挥着宽袖,迈着大步,直出院内。

“小郎君!”

“哈哈……”张芳放声大笑,悄悄压住下腹那股腾腾邪火,也不知为何,这女婢越是如此,他越觉风趣,暗觉她与别婢皆分歧。

车中的葛洪罔然如有思,鲍潜光挑着边帘回望月下郎君,但见得林影重重。月衫绰绰,美郎君坐在月下、溪畔、林前,放声慨歌。

少倾,刘浓将《宣示表》与《平复帖》合上,叠在一起,反扣于案。提起双龙衔尾笔架中的狼毫,在梅花墨上微微一荡,而后疾疾转腕书下二字:刘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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