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间的工夫,帐篷内就只剩下了她跟祁墨。
祈墨抿着薄唇,沉默不语,一双通俗冷冽的凤眸定定地看着寿儿,眼神像一把刀,紧紧盯在小少女柔滑如花的脸庞上。
然后她小幅度地摇了点头,往纪子筝的方向挪了一步,小手悄悄拽住了他的衣角,小声道:“不消了,感谢……”
两人目光对视半晌,随即各自移开。
祈墨的眸色顿时沉了下去,心头涌起一阵更加浓烈的愤怒,如同炙热浓稠的岩浆,翻滚着,号令着……
他缓缓勾了唇角,语声里多了丝淡若清风的嘲谑意味。
寿儿惊奇又懵懂地看着,杏眸微微睁大了,“浣儿……等、等等……”
纪子筝怔了一下,眸光微软,转头看向身边的粉衣小少女。
祈浣儿焦急地看向祈墨:“皇……”
方才还春意融融的草原,一下子就变得寒意瑟瑟了。两个男人相互对视的眼里,暗箭嗖嗖乱飞,神采一个比一个丢脸。
才说了一个字,她就闭嘴了。
寿儿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惊骇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仓猝低下头去,又开端装鸵鸟了。
纪子筝一时表情转好,带着寿儿正欲分开,这时,从不远处气喘吁吁地跑来一个主子模样的灰衣小厮。
“公子!”
纪子筝抿了下唇,正要冷冷回绝的时候,那小厮又喘着气持续说道:“对、对了……老爷还让我告、奉告公子,夫、夫人也来了。”
寿儿略微放了心,然后就被祈浣儿挽了手,半拖半拉着朝着身后的金色帐篷走去。
祈浣儿和寿儿都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坐在一旁的祈墨眸光冷沉,手中紧紧捏着一个古铜色茶杯,一张俊脸阴沉得几近将近滴出水来。
……至因而在看谁,还说用么?
他逼迫本身别开视野,别再胡思乱想。他执起手边的热茶,垂眸品了一口,正要放下茶杯的时候,视野不经意掠过右手的纱布,然后眸光一下子定住了。
他看着小少女吵嘴清楚的眸子,柔声道:“寿儿,你先在这儿跟小公主殿下喝喝茶,吃点点心,我一会儿就来接你,好不好?”
那灰衣小厮跑得很急,红着脖子喘着粗气道:“公、公子……呼,老、老爷让你去见他。”
纪子筝没想到她会做出如许密切的行动,当下也愣了愣。下一秒,笼了一层薄冰的眉眼立马染上了一旬东风,寒冰乍破。
男人握着茶杯的手指越收越紧,仿佛在死力压抑着甚么。
纪子筝喉头一涩,感觉那眼神无辜的让他整颗心都剧疼,只想拥她入怀,甚么都不顾。
男人右手上缠着的红色纱布上溅到了滚烫的茶水,晕染出一片浓淡交叉的暗色……
祈浣儿这段时候相处下来,也多少体味寿儿,晓得甚么才气够吸引住她。
寿儿很灵巧地听他说完以后,小脸皱了皱,神情有些懊丧。
那神采……可骇得祈浣儿都不敢细看。
她的嗓音轻且软,仿佛天上绵软的云朵,搭在他衣角上的手指却攥得更紧了,像是一小朵收拢了的莲花,紧紧地攥着,像是怕一放手他就不见了。
纪子筝淡淡道:“不了,多谢公主殿下美意。”
对了……”纪子筝仿佛想到了甚么,脚步一顿,看向祁墨道,“太子殿下贵体金贵,可要多加谨慎,毕竟这猎场上比兔子凶暴的植物多的是呢。”
祈墨瞥见了她的小行动,凤眸中顿时寒意高文。
可刚站起来,身边就传来一道冷沉不悦的嗓音。
“看来,那只兔子仿佛很不喜好太子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