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将他的思路拉返来,他低头看去。
本来想骂她,但是瞥见她这副不幸兮兮的模样,他硬生生压住了火气。
寿儿见他半晌不说话,有些怯怯地小声唤他:“小哥哥……”
“嗯,我晓得。”
正喊得不亦乐乎,手上俄然一空,白衍转头一看,恰好对上一双寒如皑皑冰雪的通俗黑眸。
小少女窝在他的怀里,嘴里小声念着他的名字:“子筝……子筝……”
纪子筝低头看她一眼,见她这么灵巧,唇角微微翘起来。
纪子筝侧身躲开,语气冷酷道:“如果我不给呢?”
纪子筝心头一紧,忙撩起她的裤脚。
念着念着,语气里渐渐带了欢乐。
纪子筝不悦地问:“你如何会弄成如许?”
“好……”她将小手放在他的手心上,他收紧,刚一用力,就闻声她哀叫一声,小脸疼得皱了起来,眼里刹时盈满泪水。
白衍还在逗弄寿儿,用心将木雕举得老高:“哈哈你来抢呀~来抢呀~”
他松了口气,又问:“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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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儿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小小一只蜷在他的怀里,轻若无物。
过了好久以后,纪子筝才偶尔得知寿儿不过是她的乳名,她的本名叫白沐。
不过此时现在,纪子筝抱着小白沐,心内里想的倒是――该到那里去找一个木工徒弟呢?
纪子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渐渐蹲下身子,从怀里取出随技艺帕,开端给她擦脸。
纪子筝听得有些飘飘然,压下内心的高兴,冷冷酷淡地应了声,“嗯。”
纪子筝更怒,板起脸来凶她:“好端端的你爬到树上去干甚么?”顿了顿,黑眸冷了几分,“还是谁骗你上去的?”
“嗯……”她委委曲屈地瘪着嘴,被骂了也不敢吭声。
他猜疑地瞪着她。这小白痴这么傻,就算是被人骗了,她本身也很能够不晓得。
纪子筝固然没被燕帝惩罚,但是此事很快传到纪石崇耳中,纪相惊怒交集,当日便进宫将纪子筝领回了相府。
小少女仰着头看他,一字一字软声道:“我叫寿儿。”
燕国有一官方风俗,家里有人生了病,就要在树上挂红绳为他祈福。
“疼……”软软的声音里带着浓浓哭腔,像是顿时就会哭出来。
纪子筝弯下腰去,一只手环过她的背,一只手绕到她的膝下,谨慎翼翼地将她抱起来。
小少女的嗓音软软糯糯,似刚出炉的糯米圆子,咬一口,叫人唇齿留香。
如何这么傻,这有甚么可欢畅的。
纪子筝昂首一看,面前的杏花树上,最矮的一根树枝上果然飘零着一条细细红绳。
“大胆!你竟敢抢本殿下的东西!”
“没有没有,还能够修好的!你别焦急!”
“哦。”
开打趣!他堂堂男人汉如何能雕那种娘兮兮的东西!
“子筝……”
他一进宫,就仓猝暗自探听寿儿的动静。
纪子筝沉吟半晌,道:“那……你就叫我子筝吧。”
他与二皇子打斗那事虽错不在她,但是她在宫里本就备受萧瑟,又没人护着。此次因为她,让二皇子受了罚,想必她在宫中的日子更是难过。
白衍早就内心暗自不爽,这下更是大怒。
他默了默,硬着头皮应下来,“……好吧。”
白衍一噎,喝道:“关你何事!给我拿来!”
白衍气得神采涨红,常日作威作福惯了,想也不想就扑了上去,“混账!!”
他劝了半天她才略微收了哭声,红着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真、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