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顿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祁墨眉略微微动了一下,安静说道:“嘉瑞公主才貌双全……”
他放下竹简,微微垂眸,苗条的手指悄悄摩挲着杯口,有一下没一下地小扣着,仿佛在思考着甚么。
“不,殿下。这就是我说的奇特之处,以我的命理之术推算,能具有如许命格的,应是个女子才对。”
祁墨瞳孔猛地一缩,差点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谁晓得她如何想的,说不定是——”
燕帝看向祁墨,眼底深处划过一抹精光:“不知太子感觉朕的嘉瑞公主如何?”
燕帝的反应实在有些奇特,不但不喜,反而还一脸难堪。
祁墨点头:“恰是。”
祁墨眸光一冷,眼眸深处一片冰寒。
“殿下这边请。”
自古缔盟,必有联婚之好。
“提及来也怪朕,刚开端的时候,朕的确是动过想要将五公主许配给太子殿下的动机。太子殿下应当也晓得,朕这五公主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只不过……”
祁墨定定地看向主位上的燕帝,朗声道:“我心仪之人是五公主——白沐。”
“浣儿,好了。”
殿中坐着燕帝、祁家兄妹另有后宫中品阶较高的几位妃嫔,桌案上的龙泉窑青炉中点着嫋嫋卷烟,喧闹清幽。
这是甚么意义?竟然不走了?
纪贵妃道:“太医说五公主的情感不太稳定,这几日都不便利见外人。”
纪贵妃此时出来打圆场,柔声道:“太子殿下别介怀,淑妃因为七公主落水一事心不足悸,才一时口不择言了。只不过五公主幼时的确生过一场大病,自当时起便比不得同龄人聪明。陛下找了很多名医来治,觉得将近病愈了。但是前几日落水以后,病症却俄然减轻了,一到夜里就大哭大闹,不让旁人近身。”
祁浣儿还欲辩论,就被祁墨淡淡打断了。
淑妃就坐在纪筠的身侧,听着祁墨的话,脸上不由得暴露忧色。
嘉瑞公主,便是七公主白茗。
固然心中早已稀有,但是燕帝的神情还是不受节制的僵住了,半晌后才规复如常。
此言一出,统统人都是大惊失容。
话说到这里,晋国太子总不成能还要娶归去吧?
燕帝低头闻了下茶香,眯了眯眼,抬眸看向祁墨道:“传闻太子过两日就要解缆回晋国了?”
纪贵妃有些抱愧地看着祁墨:“以是,五公主现在怕是分歧适嫁到晋国,还请太子殿下包涵。”
燕帝此话看似打趣,实则别有深意,他已经抛出了橄榄枝,现在就看晋国太子接不接了。
燕帝笑了起来,“太子这话可就见外了。现在两国缔结和盟,永结邦交之好,燕国的城门随时为晋国敞开。朕已经差人备了薄礼,届时太子带在路上,聊表朕的情意。”
祁浣儿嘻嘻一笑,捂着嘴不说话了。
戚怀古看着他的神情,微微一笑,问道:“殿下如何皱着眉?莫非这内里的内容不对劲?”
淑妃被一个小女人下了面子,神采非常丢脸。
祁墨侧眸看了一眼祁浣儿,斥道:“少胡说。”
永宁殿。
戚怀古不置可否地笑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戚怀古凝睇着祁墨的眼睛,半晌,缓缓摇了点头。
得了如许慎重的承诺,燕帝本该欣喜万分,但是他的眼中却只要惊,没有喜。
“如许啊……”祁墨笑了笑,“无妨,那就多等几日吧。”
祁墨看着面前厚厚的竹简,微微勾了唇角,暴露对劲的笑,“戚先生办事公然从未让我绝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