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白袍,衣衫不整,袍子下摆随便扎在腰间,袖子也挽到了胳膊肘,暴露了精干的小半截臂膀。他左肩上搭着块巾子,右手端着一个木盆。
那人道:“本将军甚么时候出去的,你俩竟然不晓得?如何守门的呢?明日一早,先去各领三十军棍吧。”
接着赵临风故作思虑状,“让我想想小雪跟了我几年了啊,三年?哦不,四年了。”
因为每次赵临风打趣的对那些侍卫说“去领三十军棍”,雁南飞就会从善如流,真的就将自赵临风口中说出的话当真的去履行了。
“这一起出去,我但是话都没说一句啊,并且光芒又暗,他们总看不清我长甚么样吧。可我一起走过来,都没谁拦着我问上一问。枉那内里还睡了几万人吶,雁大哥,你晓得吗?我的确是如入无人之境呀。”
赵临风听雁南飞重重的哼了声,故作不美意义的叫道:“呀,雁大哥,你不会怪我打搅到你了吧?”
“哼!”
看星星?两个男人……
可转眼他又厚着脸皮说:“摆布已经无战事了,明日就睡个懒觉吧。我现在精力得很,逛逛走,雁大哥,出去风凉去,这帐里待着,闷得我心慌。”
赵临风并未瞧见,他还在说:“我干脆先去填饱了肚子,又去洗了个澡才来找你的。免得浑身臭烘烘的,一下子就被你那几个侍卫认出来了。”
两人各抱一坛子酒,翻身上马,踏月而行,直往四周山头奔去。
守在帐门口的两名流兵一看来人,迷惑的问道:“将军,您甚么时候出帐的啊?”
时价隆冬,睡在内里虽免不了会被蚊虫叮咬,可这模样也总比待在营帐里当蒸笼里的肉包子,又黏腻腻的慌,睡都睡不着,要强了不知多少倍啊。
一个个躺好了?这又是甚么话?这小子越来越油腔滑调了,他成日都跟甚么人在厮混啊?
是夜,晓钩残月。
仿若心有灵犀,赵临风转头对他说道:“趁便将你私藏的那酒拎上两坛,我们到山顶上一边喝酒乘凉,一边看星星去。”
对方同时也收回了折扇,再“唰”的一下翻开,风采翩翩的扇了扇,笑道:“哈哈哈,雁大哥,没成想你的警悟性这么高。就算是睡着了,也比起你内里那两个愣头青可好多了,还幸亏你每次都夸他们机灵无能。”
这边厢,赵临风回道:“好久没跟你谈古论今了,京中待着无聊,就干脆跑了来。归正也近,快马加鞭不过两三个时候。”
“两三个时候?呵,也就你这身钢筋铁骨经得起这模样的持续折腾。”雁南飞瞧了瞧赵临风穿得甚是不端庄的衣衫,衣衿已经敞开,胸膛上那健壮的肌肉跟着他摇摆扇子的行动模糊可见。
那被雁南飞称作‘小七’的人恰是皇七子赵临风,雁赵两人乃为结义兄弟。
咳咳,实在,这么说还是冤枉赵临风了。应当说,雁赵两人乃是双“贱”合璧。
此次但是要连只蚊子都不能让它飞进飞出了!
雁南飞倒了两杯冷茶,推了一杯给劈面那人,又道:“行了,小七,不说我这营里的防卫题目了,说说你怎的跑来了。我后日便可抵京,你这个时候跑来做甚么?莫不是需求我做点甚么?你固然开口便是。”
“我的小雪也经得起折腾啊。”赵临风见雁南飞瞧他身材,他连神采和语气都开端邪气四射。
总之,他玩弄人的体例日趋精进。
雁家军驻扎的宿营地里,兵士们纷繁将草席参军帐中拖出来,左一片,右一块的放开,然后赤-裸着上半身,个儿挨着个儿躺着歇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