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问：“何喜之有？”
用饭之时，朱厚照俄然端庄起来，对王渊说：“王二郎，甚么刘六刘七，我都没有放在心上。你晓得我最想打败谁吗？”
蒙古小王子，并非真正的小王子，乃是明朝官员对鞑靼部首级的统称。
寺人们抬来一只羊，朱厚照力量颇大，拽着羊腿便扔进虎笼中，坐看群虎扑羊之戏。他一边旁观，还一边点评每只老虎的特性，乃至异想天开，筹算构造一支豺狼兽军。
“真的合道吗？”王渊诘责道，“卫所之制已废弛多时，军田被肆意侵犯，小兵多沦为耕户。他们平时过日子都难，怎会跟陛下一心？而北方数省百姓，因马政、粮政停业者多，不但不想打蒙前人，反而杀官起事对抗朝廷，百姓们又跟陛下一心吗？”
朱厚照对王渊的反应很对劲，他愤然道：“蒙古小王子殊为可爱，年年犯我大明边关，本将军欲效太之故事，将那些蒙元余孽完整扫清！”
李能解释说：“照顾此牌的外官，可随便出入豹房。”
朱厚照沉默。
王渊放下筷子，起家抱拳说道：
至于豹房里的猛兽，独一一只超等凶悍的款项豹。
王渊又问道：“兵事有五要素，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何谓道？”
王渊反问：“就没人对汉武帝喷口水吗？”
王渊虽没读过《明史》，但也对朱大将军的事迹有所耳闻，答道：“蒙古小王子。”
王渊问道：“以是，陛下想跟蒙古小王子决斗，只是闹着玩罢了？”
“别何如了，”朱厚照活力道，“我晓得国库空虚，若这时跟蒙古小王子开战，连朝廷雄师的粮饷都凑不齐。”
朱厚照变得心烦气躁，把碗碟推到地上摔成粉碎，气呼呼说：“我不想跟你发言，你且去！”
李能把手拢在袖子里，浅笑着目送王渊拜别。
换成别的文官，只听“亲率雄师”几个字，就必定冲动得跳起来，土木堡之役历历在目啊。
张永与刘瑾的冲突，便是御马监与司礼监的冲突，也是西厂和东厂的冲突。
听到朱厚照的豪言壮语，王渊忍不住浇冷水，正色道：“陛下可读过《孙子兵法》？”
“公然威风凛冽。”王渊顺手拍了个马屁。
处所上偶然会进献吉祥，番邦使者也会进献珍兽，中小型野兽都养在西华门外。大型野兽另有安排，比如专门豢养大象的象房，就位于宣武门外。
朱厚照带王渊来到皇家植物园，指着笼子里一只老虎说：“喏，那只虎便是我一手养大。”
孙子说，兵戈要举国同心，高低一志，便可同生共死而不惧危难。
朱厚照嘴硬道：“谁想闹着玩了？我是要抖擞的，怎奈朝堂诸公不肯奋进！”
从朱棣那会儿便是如此，传闻还养太长颈鹿。这些并非朱厚照本身搞出来的，历代天子有闲心都会去植物园逛逛。
王渊稀里胡涂接过铜牌，只见正面有豹子浮像，横刻“豹字四百八十号”，背面刻有“随驾养豹官军懦夫悬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者及借与者罪同”字样。
植物园里一共七只虎，有东北虎，也有华南虎。而朱厚照亲手养大那只，恰是在植物园里出世的，他偶尔过来扔几块肉罢了。
“可惜了。”朱厚照深感遗憾，他一向想看人虎相搏之戏，但至今没有碰到自告奋勇者。
刘瑾不但是文官干掉的，更是被合作者御马监干掉的，因为刘公公把手伸得太长，竟然多次介入御马监的事件。
俄然，一个侍卫骑马奔回，交给王渊一块牌子：“王相公，这是皇爷给你的，务必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