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冯家的甘蔗就是比别人家的长得好,别人家的一根尾巴上顶多能长出两三枝,而老冯家的甘蔗却能长出五六七八枝,还枝枝都很细弱,黑黝黝的,冯益民一只手掌刚好能握住,这让他诧异万分。别的东西还能用收成好勉强解释得通,但是甘蔗长成如许就太不普通了,这已经违背天然规律了。
“是啊铁柱,叔这回就是来卖风干肉的,你给看看你这店里要不?”冯老头干脆把两个担子和一个箩筐都翻开,让开了身子好让铁柱蹲下来细瞧。
冯老头从地上挑起担子说:“就在公社劈面的冷巷子里, 是个别户开的饭店,走,我带你们去。”
她转头望向正在繁忙的父子两个,终究提起了一丝精力说:“幸亏蚀年甘蔗收成好,等转头卖了红糖,也能弥补一些。”
冯老头刚走到门口就扯着嗓子喊:“铁柱你在内里不?我桃源村胜利呀。”
“能备上这么一身,必定是那省里的大干部。”冯老太看着她们消逝在路口,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野。
铁柱拿出几块肉掂一掂闻一闻,内心就稀有了,他衡量着说:“婶儿,你这风干肉腌得劲道,还都是不带骨头的好肉,我也不跟你说虚的,我这儿店小,只能出得起两块二一斤,你如果感觉不成,那我就少要点儿,给你出两块三一斤,你看咋样?再多我就出不起了。”
“瞎扯啥呀你,饭都不敷吃还能让你华侈?”冯老头畴前面的坐位上转过身来,指着车窗内里说:“瞥见那骑车的人没有?我如果有一万块钱,我就先买它一辆自行车,再给你俩买台缝纫机,给咱萌萌买块腕表,就要上海牌的,等萌萌大一点儿了就能戴上,那必定是咱村里独一份儿。”
冯老太瞥了一眼家里人就晓得他们也特别欢畅,她自个儿笑得合不拢嘴说:“铁柱你此人实在,婶儿也不跟你多要,就一斤两块二得了,你看你是不是都要了?”
苏婉在底下卖力添柴火,这柴火就是压榨后的甘蔗渣,恰好填进炉子里当燃料。跟着火苗越烧越旺,冯老太正搅着的糖水也变得越来越浓稠,金灿灿黄澄澄的,那香味儿能飘满整间茅草屋。
等糖终究熬好了,冯老太也搅不动了,就由冯家父子两个把这锅糖浆移到中间,倒进木凹槽里冷却成型,等糖浆变硬了,色彩也会加深变成砖红色,到时候切割下来就成红糖片了。
“一二三四五六,哎呀妈呀,这楼咋这么高?足足六层呢!”冯老太从未见过这么高的楼,她坐在车里把脖子仰得老酸,直到那楼畴昔了还在那感慨:“鼎新开放就是好,之前哪看获得那么高的楼?”
“咱叔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矮壮男人从门里迎出来,他那国字脸笑得特别热忱,瞥见冯老太和苏婉了,另有些游移地说:“哎呦,这是?”
“成!这肉就卖给你了!”冯老太内心就像开了花似的美得冒泡,这转眼间就赚到了两百多块钱,比那地里一年的收成还多呢,他们辛辛苦苦干一年,还不如虎子一个月赚很多,虎子就是比他们无能。
陈红梅嫌他说话倒霉,的确像在谩骂自家似的,从速吐了一口唾沫说:“呸呸呸,我警告你啊冯老三,大伯家如果来借粮,你可不准给我借出去。”
路上陈红梅也跟来了,看着两手空空的公爹和大伯,她就忍不住撇了撇嘴说:“你看大伯家此次收成不好,妈还给了私房让他们出去买粮,我们家咋没有这类功德呢?”
“唉……”冯老太叹了一声,像割了肉一样心疼地说:“要交520斤大米,最便宜也要十块钱一百斤,那就是52块钱。老迈当村长,一个月都赚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