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姜水浸到她的手上,疼得钻心,崔小眠这才想起来,方才她一焦急,手被热油烫到了。
但是她太累了,懒得再动,趴在贺远的床沿上便睡着了,睡着了也就不会再饿。
尼玛,不穿衣裳的男人有啥可看的,还不如去看白条猪。
贺远吐得一踏胡涂,屋子里满盈着药味和酸臭,看看他吐出来的东西就晓得,下午的药白喝了。
到了下午,贺远竟然建议高烧,他是练武之人,崔小眠跟在他身边几年,除了受伤以外还是第一次抱病。
用帕子替他把溢在嘴角的药汁擦拭洁净,又给他多加了一床棉被,崔小眠这才蹑手蹑脚从贺远屋里走出来。
这时顾大嫂把酒买来了,最浓烈的烧刀子!
顾不到手背上火辣辣地痛,崔小眠跑出厨房,一阵冷风吹过,本来满头大汗,被风一吹,便连打几个喷嚏。
向来不抱病的人,一旦病起来反而更加严峻。
眼看还差十几个菜就能大功胜利,崔小眠用搭在肩上的手巾擦擦汗,喝口冷水便又上了站到她专属的小板凳上持续炒菜。寒冬腊月,她却热得直冒汗。
大牛关上门出去,崔小眠这才感受满身累得将近散架了。她记得宿世这个年纪,向来没有过这类累得感受,真是命苦,一个早晨炒了四五十道菜,还要照顾病人,崔小眠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她这才想起,她还没有吃晚餐。
“师父乖,把药喝了。”用力抬起贺远的肩膀,拿了两个靠枕垫在前面,把药端到他的嘴边。
丫的,面前半死不活的这小我并非只是她的师父她的长辈,还是她的......
小的时候,她每次感冒发热都哭闹着不肯注射吃药,妈妈就是用酒精和生姜给她退烧的。
崔小眠手脚敏捷,忙不迭地炒完最后几道菜,又多炒了一道滑溜鸡片送给那桌抉剔的客人,这才松了口气,明天的事情算是完成了。
多亏有个大牛,不然就要劳她台端给贺远脱衣服擦身子了,之前倒也没啥,但是现在不可,果断不可!
她用一只手给贺远泡脚,还要不断地加着热水,保持水的温度,泡了小半个时候,大牛一向用烧刀子给贺远擦身子,贺远还没有出汗,崔小眠和大牛却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小掌柜,了不得了,大掌柜不断地呕吐。”顾大嫂的大嗓门俄然响了起来,正在往鱼身上浇热油的崔小眠被吓了一跳,手一抖,一勺热油全浇到左手手背上。
“大牛,差未几了,不消再擦了,你留些白开水在屋里,你去歇息吧,明天辛苦你了。”
这时顾大嫂跑来叫她去炒最后几道菜,还奉告她,有客人抱怨明天的贵妃醉鸡酒味不敷。
小丫心灵手巧,这一年来在崔小眠的调教下,不但能配菜打荷,凉菜和一些通衢货的炒菜蒸菜也妙手到擒来,有小丫帮手,崔小眠费心省力。
郎中开了药,小丫煎好了,黑乎乎一大碗,崔小眠不知这药效可否有效,但也没有别的体例,她把药给贺远端过来,还不忘拿上一包蜜汁桃片。
崔小眠把贺远的双脚泡进生姜水里,她没有再费事大牛,卷起袖子,用生姜水给贺远泡脚,并用姜片几次擦揉他脚底的“涌泉”穴和后背的“大椎”穴。
贺远病着,崔小眠既要照顾他,又要炒菜,不免有些忽视,她正想再多炒一个菜给这个客人送畴昔,俄然脑筋里灵光一闪,贵妃醉鸡......
崔小眠把贺远的呕吐物清理洁净,用净水冲刷了两遍,屋里还是有一股酸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