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唐聿城放工,趁便接儿子回到家,没看到安小兔的身影,便猜她必定在书房里。
问了老管家,才晓得安小兔上午十点摆布就起床吃东西了。
她想体味这四年里的事,他如她所愿,但他不想看到她为畴昔的事而掉眼泪,将来也不可。
吃过午餐,唐安佳耦像平常一样,一起到内里涣散步,偶尔聊几句,唐聿城不善于找话题,大多时候是安小兔在说,不管甚么话题,他都能接几句。
楼下客堂里,小安年见伉俪俩下来,而他妈咪眼睛红红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爸比欺负他妈咪了。
唐聿城看着她眼巴巴的模样,想吻她的动机更激烈了,不过机会不对。
她刚才在日记里看到此中一篇,是说他和安年来到C市的第三个月,正值季候瓜代,安年因着凉而发高烧了,高烧来得凶悍,39.2,去了病院, 但是吃药和打退烧针都没用,或许是因为发热难受,安年不肯躺在病床上,即便睡着了,可一放到床上,安年就会立即惊醒并大哭,不得已,他只能一向不放手得抱着,持续抱了十几个小时,直到安年的高烧退了,他陪安年喝了些粥,父子俩才一起在病院病床上歇息……
安小兔放下捂住嘴巴的双手,改成回抱住他,轻声解释道,“没甚么,就是看你的日记,记录小安年景长的,想到我不在的四年里,你照顾安年那么辛苦,一时忍不住……”
觉得安小兔还没起床,回到房间一看,没有看到人,觉得她出门了。
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仿佛被谁欺负了,委曲又悲伤,唐聿城一下子将她抱在怀里,抽掉她手中的日记本,放到中间的桌子上。
“小兔,吃午餐了。”他朝她走了过来,轻声喊道。
日记的笔墨记录很俭朴无华,没有效任何润色词或者描述词,可她却能设想到他照顾抱病的安年有多辛苦,想到那些画面,她的心就忍不住抽痛,难受得几近堵塞。
偶然如果有别的新奇事,他也会记录下来。
等唐聿城去上班后,安小兔喝了翊笙开的药便回房间歇息了。
“好了,不闹了。”唐聿城的大把握住她的拳头,说道,“去洗一下脸,我们下去用饭。”
他们是伉俪,明显应当一起扶养安年长大的,但是她却消逝了四年,让扶养安年的重担压在他的身上,又当爹又当妈的。
“说吧,方才为甚么哭?”他再次问道。
刚要退开,感受腰间一紧,她小小地倒吸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小脸绯红,气喘吁吁的她。
比如安年小时候早上几点醒的,几点吃东西,然后带着安年去上班,另有安年甚么时候哭了,又或者换尿布,昼寝多久,早晨几点睡觉……这些琐事,他每天都不厌其烦地记录下来。
“我没事。”她重新抬开端,朝他扬起一抹笑。
他等。
他不逼她。
安年抱病的时候,他记录得特别详细。
安小兔‘嗯’了声,唇角弯起一抹弧度,抬起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吃力地踮起脚尖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等洗了脸出来,挽着唐聿城的部下楼用饭。
“嗯。”安小兔抽回了手,回身走进书房的洗手间了。
爱极了这个男人。
安小兔有些不成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他竟然用这类体例威胁她。
她吓得立即双手捂住嘴巴,睁大的眼睛,防备地望着他,忙不迭点了点头。
“不哭了,安年很好照顾的。”唐聿城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淡淡说道。
“嗯?”他嗓音沉沉地问了声,低下头,作势要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