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到了中夜,林婶儿自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下了地。
赵太太一个翻身,眼睛也没睁,嘟哝问道:“做啥去?”
正在快活着,忽听得外头一阵响动,像是门开又关上的声音。
她草草梳洗了,回到房中,身子才躺进暖和的被窝里,困乏便如潮流普通的袭来,将她卷进了沉沉的梦境当中。
赵太太瘫在炕上不肯转动,赵秀茹是个养尊处优的蜜斯,赵家这一天的饭食,竟然都是林婶儿母女两个筹划的。
屋里很静,半点声响也没有,这一片喧闹令她的心更加镇静起来。这事她干的多了,但在赵家还是头一遭。
赵进咳嗽了一声, 说道:“我说侄儿, 这就是你胡涂。你弄到那种境地, 如何着也是下不来台了。打春如许大的事儿, 你如何也不筹措好?硬生生叫余娃子在台上闹出那么大的笑话来, 他竟还跑了!这不上不下的,咋个结束?我以是叫易峋出来,实在也是为了给你结束——好歹把这事乱来畴昔,也是给村人一个交代。你倒好,如何着也不该把泥牛给踢了!那些人能不恼么?”
就在此时,一人蓦地从背面拦腰抱住了她,一张带着胡渣的嘴直往她脸颊边凑,呼呼的吹着热气。
赵太太被蒙在鼓里,赋性又是个良善的妇人,也就经常照顾林家。
赵进踏进门内, 一见赵桐生这幅神采, 心中顿时有了数。
昏黄的光,洒在这张清俊的脸上,添上了一抹欣然。
男人低下了头,脸上扯出了一抹落寞的笑容。
赵进倒也不觉得意,还是笑呵呵的,说道:“桐生侄儿,还生你进子叔的气哪?”
没了秦春娇的屋子,显得有些喧闹。
易嶟停顿了手中的事情,却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