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秦春娇又盛了一大碗的肉汤,泡了些馒头,给大黄送去。
刘二牛哭丧着脸:“里正,这事儿也不怪我啊。你说说,那小娘们好端端的不在家待着,跑到山里头,可不就是浪着想男人吗?母狗不掉尾,公狗不上身!我找她耍耍,又没把她如何着!这小恶妻算计我也罢了,易峋这狗玩意儿竟然下这么重的手!我这命丢了半条不打紧,我刘家三代单传,到了我这儿绝了后,今后地府之下我可咋去见我那薄命的爹啊!”
他少气有力的哼哼着:“黄大夫,您给瞧瞧,我这另有的救不?其他都罢了,就是我的子孙根儿,可必然要保住。”
易峋护着她, 她当然欢畅。但她不想易峋就此患得患失, 乃至为了她,干出甚么可骇的事来。为了那种杂碎,弄脏本身的手, 乃至扰乱本身的糊口,那是不值得的。
秦春娇把烤饼拿给他们,又倒了汤给他们喝。
但赵桐生软硬兼施,又说:“他到底是下河村人,平白无端非命了,也是臭了下河村这块地。再说了,是峋子把他打成如许的。他要真死了,峋子怕是脱不了干系。”
无法之下,他只好去把村里的黄大夫喊来。
赵桐生找了几小我把刘二牛抬回村庄里, 余下的人便都散了。
林婶儿嘲笑了一声:“你们男人的心机,那谁晓得?”
这饼子烤的极酥,野韭和荠菜又恰是最鲜嫩的时候,一口下去,酥香满颊。打从秦春娇到了易家,这兄弟两个就没吃太重样的饭菜。
这一对公母熟谙了小半辈子,对方肚子里甚么九九,一点就知。
两人大口吃着,秦春娇则站在田垄上,翘首望去。
这刘二牛是个败落地痞,那里有钱付诊金,到头来还是赵桐生替他了的帐。
因为有了笋子和菌子,易家这天的晚餐,比平常更丰厚了几分。
黄大夫闻声是给刘二牛诊治,又晓得了他干的那些肮脏事,便不想管。
易峋看着这张眉眼如画的笑靥, 本来压在心头的石头, 便不知不觉的移开了。
刘二牛家中, 上无父母, 中无兄弟, 下无后代, 孤家寡人一个。他在村中名声又极恶,压根没人在乎他的死活。
这哥俩静了半晌,易峋便说道:“这是道理当中,人家帮了我们,当然要报答。”
隔日起来,易家兄弟两个再度下田干活去了。春季了,农时一每天的追着人跑,地里的活一天也不能落下。
秦春娇在家还是顾问着牲口,中午时拿野韭、荠菜合着肉馅儿做了些烤饼,盛了一罐子昨夜的肉汤,拿到了地头。
易嶟大口的吃着饼,说道:“春娇,你别慌,这地这两天就能犁出来。水田费事,旱地就快的多了。麦子还晚些,没那么急。”
她说的是水稻的秧苗,稻种要先在苗床里育苗,秧苗出来后,再插到地里。但秧苗长的极快,几近一天一个样,地不尽快犁出来,就要赶不及了。
秦春娇剥了一颗笋,切成大块,合着咸肉一起炖了,做了一道腌笃鲜。
林婶儿哼笑道:“我晓得了,你甭管了。”
林香莲正躲在屋里哭泣,林婶儿在一旁安慰,就听屋子外头一声咳嗽。这声音,她再耳熟不过,安抚了女儿,就走出去开门。
两个男人喝汤吃肉,一时都没有言语。
赵桐生拉着她的手揉搓着,一边说道:“没这回事,别瞎想。我来就是跟你说,今后叫香莲循分点!”他话未说完,看着林婶儿的脸又拉了下来,赶快说道:“你是没瞧见,峋子今儿跟发了疯一样,把刘二牛生生给打废了!这如果没人拉着,还不打死了?香莲如果哪天把他惹急了,还不得吃大亏?这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