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桐生嗯了一声,说道:“我是在易家见着她了。”
他开口:“那就按你说的,吃饺子。”说着,拉起她的手向屋里走去,接着说道:“今后,家里的事情便都交给你了。我们家的粮食,除了厨房的几口瓮,余下的都在前面的仓房里。待会儿,我就把仓房的钥匙给你。”
他浑家赵太太坐在炕沿儿上,没好气的骂道:“瞅瞅你那出息,一个秦春娇就把你唬成如许!见天儿的就晓得跟在易嶟屁股背面,那易嶟给你吃迷魂汤了!老娘真是看不上你那成色,也不晓得随谁!”
打动之下,易峋俄然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推倒在了炕上,欺身压了上去,将她紧搂桎梏在了怀中。
秦春娇想了一会儿,便将这些烦苦衷都摁了下去,她长出了一口气,把碗都洗了,重新走出来。
一旁赵家大儿子赵不足劝道:“娘少说两句,妹子正难过呢。”
走到大堂上,易嶟仿佛已经回房了,只剩易峋还在桌边坐着。
易峋眼神微黯,顿了顿,说了一句:“没甚么,去安息罢。”
秦春娇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低下头躲开了他的目光,悄悄问道:“我就想问问你,中午筹算吃甚么?”
林香莲跟在易嶟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易峋有些怔然,他在饮食上向来没有留意过,自打母亲过世后,就更不讲究了。农忙时候,兄弟两个随便对于就是一顿。过年过节,也不过是买些酒肉。秦春娇现下问他中午餐食,他一时真没甚么主张。
太阳已升了上来,淡薄的日光洒在冬末的村间门路上。
“我不晓得……”
易嶟行动微顿,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她只是易家买返来的人,说到底,这些不是她能过问的事情。
她还是返来了, 今后他也想好好的待她。
看着易峋那丰富宽广的背脊,她抿了抿嘴,却也没甚么话想说。
赵不足面色微改,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林香莲低着头,谨慎的辨认着脚下的门路。她昂首看了一面前面的男人,轻咬了一下嘴唇,向前跑了两步,低声问道:“嶟哥哥,春娇姐姐甚么时候返来的?”
秦春娇心头一颤,农家粮食金贵,都是各家女仆人掌管,易峋竟然这么放心她么?
易嶟牵了骡子,引着林香莲出了院子。
至于易峋明天上午的行动,她不是懵懂无知的幼女。男人想要女人,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何况,易峋合法气血方刚的年纪。相府里二房三房的几个爷,只比他大上几岁,都养着一院子的女人。
他皱了皱眉头,沉着一张脸,大步走进屋中。
想到这里,秦春娇只感觉胸口有些发闷,像被甚么重压着,喘不过气来。
赵太太便向赵桐生说道:“这老秦家的丫头,不是说卖到城里甚么大户人家去了?如何隔了这几年,忽剌八的又返来了?”
赵秀茹嘴一瘪,又要哭,却被赵太太暴喝了一声:“憋归去!”赵秀茹当即闭了嘴,还真的就憋归去了。
想到这里,易峋的唇角微微上勾,她自小就很体贴,偶然候乃相称心到了多心的境地。
必定是林香莲那番话,让她多心了。
想到这里,略起了几分戾气的心平复了下来。
易家本就殷实,跟着这两年的盖房置地,更成了村中数一数二的人家, 给他说亲的也实在很多。他谁也没有承诺, 每当想到将来女人的模样,闪现在内心的却仍然是那双如画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