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漫步过来巡查了几眼，大声对华子说：“看哪个不可就腮之！”
“这里除了主任，兄弟一手遮天，雞巴劳改活，你情愿摸就摸两下，懒得摸就扔边上，等华子一走，给你弄个组长当，帮我盯就行啦。”林子边起家边说。
疤瘌五出去过，脑筋比我们活份，一看盘板不爽，干脆每天剩一些豆子，返来在劈面库房磨磨蹭蹭地扫尾，估计时候差不离了，才出去盘一会。没过几天，周携和干巴老头也看出门道了，跟疤瘌五搭起帮来。
提讯结束，华子喊道：“林子，几个新收怎办？”看来华子是我们的组长了。
我一边笑，一边表示他从速放手：“今后再聊吧。”我们刚上来时就被奉告，不准和任何“老犯儿”发言。看他那模样，也不象混的好的，一不留意，被再给两边都肇事吧。
除了我和两个小不点，其他几个新收的豆子都没捡完，华子毫不客气地号令他们把剩下的背回监教楼。二龙当然不在此列。
我们一中队的宿舍，在二楼西侧的号筒里。门口紧挨栅栏门的两间劈面屋，是值班室和水房，我们新收组的宿舍在最内里一间，劈面是个库房，隔壁是“学习号”，就是各中队内部的严管室。
“蹲边上。”华子一指墙角的空位，我们把背包放下，蹲成一溜。进门时，瞥见二龙正坐在一张台面儿后落拓地抽烟。
一进门口，就看到内里乱哄哄的好多人坐在木板搭的台子面上捡豆子，甭问，是五大一了，老弱病残队？仿佛不太象啊。
我唯唯诺诺：“是，队长，感谢您教诲。”
好久，才有人挨个叫我们。返来的说是队长提讯。管束办公室就在工区里。
我们捡豆子的处所，正对着管束室的门口，再加上华子很卖力地来回呼喊，我们都不敢有涓滴怠慢，把悠长以来练就的捡豆绝技都使了出来，一双双手忽上忽下，恍若飞梭，又如通上了电普通，机器地行动着，直捡得豆子们心惊胆战。
竟然是蒋顺志，在分局看管所时跟我一个牢号的安徽人，偷电线的，当时没少挨打，能瞥见他活着，我都有些不测。
我们顿时站起来，按华子的指导奔向另一面窗口的豆子垛，我拉下一包来，刚要拽走，俄然斜刺里冲过一人，一把抓住麻包，一边镇静地说：“陈威，你一进门我就看出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