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双眼瞧不见了,耳朵却还能闻声,长公主那魔性的笑声接连不竭爬进耳里,小厮心头一阵阵发毛。抿唇忍了好久,青衣小厮见长公主还奸笑着趴在窗户那偷看,没有分开的意义,小厮忍不住有些焦炙,提示道:
街道被看热烈的老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时,出事地点斜劈面的一座三层酒楼里,锦衣华服的长公主正对劲地站在雕花窗户后,透过指头戳破两个洞的窗户纸,笑眯眯地转着两只大眸子子,将卢剑和林灼灼被清算的惨样尽收眼底。
“睿王殿下这是……死了吗?”
“林灼灼,你和卢剑可不要过分度了,人在做天在看,就因为你们伉俪俩心术不正,一心想侵犯他们孟家辛辛苦死保卫十几年的地盘,本日才会被彼苍奖惩,一匹疯马要了卢剑的命!”
因为,长公主不过刚冲动地迈上前,还不等她扒开最外圈的人群,就被苏炎下命一把扯下去、扣押了起来。与长公主一同被捕的,另有她身边的青衣小厮。
就在长公主微微抬头,深呼吸第三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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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冲动她心的话,必定只能在长公主内心一次次盘桓,一次次荡漾,骂不成了。
如果能够,愤怒得血液冲顶的长公主,当即就想扒开一圈圈的人群,挤到最内圈,冲着跪坐在地的林灼灼就指名道姓、厉声怒斥一通:
本就是人流很大的繁华街道,现在围观的老百姓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突然得知喂了毒,纷繁往暗害上猜想:
长公主一出门,就嗅到了风中浓烈的血腥味,难闻得很,不过因着心中欢乐,到底忍住,没从衣袖中取出帕子来掩鼻,乃至还深呼吸了两口,深深地嗅了嗅卢剑佳耦污血的味道。
“睿王殿下,睿王殿下……”随行的保护长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呼喊睿王殿下,诡计还能唤回睿王的认识。
“凭甚么?就凭您与皇后娘娘和睿王殿下多次不睦,本日又呈现在犯法现场,就该去京兆府走一遭,好好共同检查一番。”苏炎个子高挑,居高临下,目光森冷地瞥向长公主。
实在是,这几个月长公主受气太多了,特别昨日想去插手婚宴还吃了个“闭门羹”,傲气万分、心比天高的长公主那里受得了?这不,将频频与她对着干的南宫皇后和夺了她儿子心上人的卢剑,恨到了骨子里。
而后,林灼灼面色惨白地从速跳上马车,扑到卢剑身边,一声声焦心肠呼喊:“四表哥……四表哥……你活过来,你不要丢下我……”
万一被京兆府的人逮住长公主在现场,就大事不妙了。
“保护长,这银针喂了毒!”副保护长一边节制再次发疯的疯马,一边大声呼喊。
长公主看着睿王身下那一滩污血啊,憋在心头几个月的闷气总算是解了,最后奸笑一声,才愉悦地接管了青衣小厮的催促,可贵好脾气地回部属道:“好,这就撤吧。”
“你醒来呀,你醒来呀,我还等着你带我去东北杀敌呢……你醒来呀……”
此次进了京兆府,不给长公主一点色彩瞧瞧,他苏炎这个京兆府尹就白当了。
顺着木质楼梯往下走时,鞠问风吹拂起长公主细腰上的朱红飘带,翩跹腾飞,长公主余光瞧见了,也不知如何的,再次回想起方才卢剑佳耦被撞飞出窗的一幕——
“才新婚啊。”
“难怪好端端的,那马俄然疯了,竟是投了毒!我就说呢,疯马怎的别的马车不撞,恰好只撞睿王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