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也怪不得别人,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富绅”本身品德不正,又能教养出甚么好样的后代,以是他这一死,后辈全都暴露了险恶脸孔,也不管甚么“三日装殓、七日下葬”的嘱托,直接把他装进棺材,扔进了祖坟阴宅里,然后就开端分争他的产业。但很快大伙儿就傻了――把“富绅”的主宅偏宅翻了个遍,也没见到甚么金银财宝……
“嗯哪呗,跳大神儿、仙儿上身啥的,走到哪儿,骗到哪儿。”
一百年?我内心一动,顺着老太太的话头儿往下引,“白叟家,我传闻之前这里住的是个大户人家,老户主是晚清一富绅……”
老太太把手里的瓜子皮都扔进火盆里,然后从兜里摸出个铁烟盒,捻出根卷烟,我立马递上本身的烟,“来,白叟家,尝尝这个。”
……
“白叟家,您晓得的可真很多。”
由此构成一个怪圈儿,每隔几年就会有人返来折腾一番,每折腾一次又是鸡犬不宁、乌烟瘴气,搅得留驻家户怨声载道,因而更多的人搬离这里,最后只剩下了这老太太一家几口。
本来她是“富绅”的长辈媳妇,但一口一个“老骗子”,没一点恭敬的意义。厥后我连引带套,总算把事情搞了个清楚――
“骗子?”
最后,大伙儿像着魔似的,一狠心,干脆上揭房盖儿拆砖扒瓦,下挖土石刨地三尺,乃至有人俄然奇想,把“富绅”的棺材都掘出来搜了一个遍,又把阴宅高低摆布也抠得都是洞穴,还是一文不得。
我问,“刚才,您老说挖宝?咱这儿有甚么宝贝么?”
车高低来个穿貂夹包的大哥,打量黑疙瘩一眼,“就你要卖屋子?”
老太太连抽了三根烟,最后咧嘴阴阴一笑,“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才跟你说了这么多实话……这些年有人问我畴昔的事儿,我就说当然有宝贝,但得看你有没有缘,有没有命儿,看着让他们穷折腾,到最后花了钱、出了力,毛儿都找不到一根,我就觉着特可乐……”
总之,一家人甚么处所都想过了,甚么招儿也都用过了,就是找不见“富绅”的万贯家财。
“富绅个熊羔子――”老太太撇嘴道,“在内里招摇撞骗大半辈子,回籍带来的都是脏钱。”
我明白了,难怪这处所现在如此热烈,应当是更多的人传闻传闻,组着团过来“寻宝”了。
黑疙瘩在东边找到了一家临时小卖店,买了五斤大米和一小桶辣白菜,算作我们这几天的口粮,让我诧异的是,他还扛回了一个电暖器,明显是二手的,扇片上都掉了漆上了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