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结婚那日如何风华,董鄂竟未能亲至,实在可惜。只盼本日能好好同你絮絮,啊?”与上位相隔的数尺之遥,是一辈子也量丈不清的,遥遥相对,终究是甚么也不清楚。眼里漾着笑,指盖上是蔻色艳艳。“上回母后还念着宁王爷的福晋到底是哪家好女人,这回您催着他二人添个大胖小子才好呀。”一顾一盼间聆了一曲,动睫便是生华,促狭。“董鄂向来不爱这琴呀什的,畴前常常被额娘逼着弹这练那,便是要偷偷溜出去的。幸亏陛下不嫌董鄂好顽,总想了好多法儿替董鄂瞒去。等陛下的孩儿长大了,董鄂就把陛下的事儿编成小曲儿,尽数教她,唱得好才有果儿吃,也教她笑一笑她父皇,好不好呀?”
“皇上明鉴,乌雅氏恰是新秀,此一舞美极,皇上可有何赏?”皇后侧身与皇上所言,复有宫人宣道:“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泠泠七弦遍,万木澄幽阴,请容华瓜尔佳氏。”
宁福晋落座后,四周看看,众宾欢颜,这时斟上一杯酒,先是敬了宁王一杯,又与中间靖王福晋对饮一杯,放下酒杯,细细看起堂上女子的高山流水。
宴会有条不絮的在皇后的安排下一一停止,前次未曾见的演出,皇太后现下观之更觉才子们兰心蕙质,个个出色。
萱容华瓜尔佳可沁思及前次太后寿宴是舞,幸亏此次奏曲古琴还非甚难事,便坐于世人中心,扶琴以道,指尖轻拨弄琴弦,古琴之音略殇,却奏如同战歌之曲,鼓动听心激昂,忽却静下,似是缓缓道来巾帼故事,其间不凄却美,不由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这琴声,如此,却暖。便指尖一转,轻弹那夜之曲,曲中似是思念似是女子年幼爱恋,犹记此曲己唤他勒桉,轻咬朱唇,嫣然一笑扫过世人,未在那人身上逗留,却故稍停中殿上位,便移之低首,续奏。曲中似是有情,曲情融会。
曲静茶成,茶香幽微袅袅殿中。半是透明的杯子盛七分茶水,不带浮末与茶叶,祁门红特有的宝石红色于杯中摇摆,大殿光辉晕染杯中折射许许流光涣散,仿若美酒玉露。
福晋董鄂怀真两个指头间捏一红枣儿,丢给白佳氏。
乌雅宁初眼瞧人饮过酒,端倪害羞“谢您。”弯弯眉,一点头,“宁初是新晋秀女,秀女呀——我胆量大了些,就扫兴来了,总之是比不上娘娘们,您可别笑话宁初。”
“容华最是有新意,萱草又有宜男之意,容华既择,来日可要多为皇上连绵子嗣。”
敏嫔本不醉心于琴棋书画,不过是为个闺秀撑撑场子。既然没有成就也不往这方面想,让人早早备好茶具。
宁王爷见皇上举杯,遂笑,皇兄,应当臣弟敬您才是,您是今晚的寿星,臣弟祝皇兄万寿无疆,芳华永驻,遂下肚三杯酒。
琴音渐响,水袖轻摆舞,纤腰慢拧飘丝绦,跟着心中的节拍舞动曼妙身姿。拖着长裙,一跃而起,向后一扬,长长的水袖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缓缓而去,婉若游龙,经若翩鸿。如有若无的笑容始终泛动在脸上。转了一圈,旋至座侧,雪嫩的手,各一手把条长纱,上带淡粉玫瑰花瓣,随风舞,扭转着,手握长纱,将那抛向空中,既而望上座之人,复而别眼,裙带飞扬,唇角带着一抹淡笑。乐骤止,轻福身,复以手拂耳削发。上前拿过琉嬅递来酒水,举杯道“本日帝寿宴,如果珍宝想必皇上但是见过之物可多很多,妾本日献一舞祝帝万寿无疆,圣体康泰,愿我大清国运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