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的笑容凝固了,却非常的美和安宁。他斑斓的眼睛睁着,眼神中不再有妖媚之气,仿佛有泪水要滴落,但是那只是沾在睫毛上的雪花罢了。
昭颜说:“他没有死,难受甚么?你抱紧他的头,别动。”说完,她从衣兜里取出一支刀架,在树杈蘸了些雪,凝神聚气,眉心的符纹一亮,刀架上便有了冰制的手术刀片。
遥眺望着营地,次序井然,看来取大脑的那人没有再杀人了。也没有人攻击军团。
这时,灵缚C说:“营地,暖和。”端木东不由紧紧抱住灵缚C的脖子,感到了暖和。
他们两人把沸雪埋在一棵树下,坟头插一根长木棒,挑着沸雪的猩红大氅。因为就在不远的中间,独雪的尸身被军人们吊在一棵歪脖枯树上。端木东明白,灵缚C是想让仆人永久能瞥见仇敌的了局。
此人一向愁眉苦脸,手托腮帮子,马猴似的蹲在端木东身边,偶然拨弄端木东甜睡的脑袋,偶然滑头地冷静瞅别人。一见端木东醒来,便用大长手咚咚捶着地毯大笑起来,指着端木东说:“我闻声鹰彻殿下提及你,我就必然要赶过来看看你!”
营地的鉴戒大大加强了,被取走大脑的军人已抬进帐篷解剖。堆堆篝火,军人们吃肉喝酒,划拳打赌,好不痛快。可没有一小我理睬灵缚C和端木东。有军人的目光偶尔扫向灵缚C,很有敌意。沸雪和独雪的遗物,都被白狼战团据为己有了。就连沸雪的猩红大氅都是灵缚C从一个军人肩头硬抢返来的。
执勤的军人嘲笑道:“就该把你们关起来!给我们团招灾肇事的外人!”
而他眉心的火山女神的符纹,却微小地亮着,就像夏夜里的萤火虫那么亮。
端木东认识到不会有人来援救本身这个断腿伤员了,哀伤地吸了口气,深思如何解开捆稻子,渐渐趴下树去。只要一双手能用来爬树,这如果一个不谨慎掉下去,十有八九得摔成高位截瘫!
灵缚C用脑门一撞将军人撞倒。立即一群军人气势汹汹围上来。端木东急吼:“大师忘了吗,都是一起并肩打过一场恶战的战友啊!”
端木东想起昭颜跃下大树时那不成一世的模样,心中也平空升起一股傲气,便对灵缚C说:“我们不睬她!走,先安葬沸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