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撩袍跪下,诚心肠说道:“杜家人如何,杜家长女为何这般行事,儿臣实在不知。但是儿臣也并不在乎,在嵩山那些年,儿臣与杜女人一同读书,她是多么样人,儿臣心中自有分寸。还望父皇成全,莫要对她起了成见。”
陈元泰正把茶碗往嘴边送,闻声太后如许说,部下一顿,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您的耳报神倒是快。”
“前些日子我承诺了霆儿,给他纳房贵妾。”太后闲闲地说道,“如何今儿我传闻,他要纳小我进门,被你给挡返来了?”
“问你|奶奶|的腿啊!”王公公抬腿便踹了他一脚,“舒坦日子太久了,皮又痒了?皇上严令谁都不准进那佛堂,要不你出来尝尝?”
“你先出去吧,”陈元泰摆了摆手,“容我再想想。”
陈霆低头道:“委实是侄儿也情愿……”
一晃到了深夜,陈元泰还是没出来,外头的服侍的寺人宫女们都急坏了。
“现在霆儿不过是想纳个妾,他又见过阿谁女子,内心中意。那女子现在名声又不好,错过了霆儿,迟误了毕生,你一个天子莫非还要伸手管这等闲事?不过存亡由人去罢了!为了陈希的面子,你伤了我、伤了霆儿的心,迟误了杜家女人一辈子,值么?”
他垂眸道:“若年老是出于怜悯,我看大可不必。人间女子若能做正妻,谁会情愿去低头给人做小?怕只怕大哥一番美意,人家倒一定承情。”
“您别说了!”陈元泰神采遽然变了,厉声喝道。
小门徒揉了揉被弹红的脑门,再不敢言语。
“还是说,你内心一向记恨你大哥?过了这么些年,他坟头上的草怕有尺来高了,你还是不肯意放下!不但内心记恨着个死人,连我和霆儿你都一并恨上了!”
话说得有些重,可陈希却听得出来,陈元泰表情不错,他也笑道:“跟您辩是不敢的,儿臣多请您去晋王府坐坐,您见很多了,成见天然就消了。”
陈元泰朗声笑道:“人还没进门,你就护得如许紧!我如果对她有成见,你还想跟我辩个明白么?”
随后便是宁王府请的媒人登门,传了宁王妃的话,为王府子嗣计,求娶杜府长女杜明妍做宁王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