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盘下隔壁的铺子,本来也要做文房买卖,可见了你这开了十几年的铺子,便只能改做书局了。”
“二蜜斯,”掌柜殷勤地端了一碗茶过来,笑道,“小的传闻皇上顿时要开恩科,想着若能想体例进些湖笔、宣纸来,等各地举子到了都城,也能小赚上一笔。”
“送到铺子吧,自会有人奉告我。”杜明心笑道。
杜明心没有叫他起来,而是持续说道:“铺子买卖不好,另想体例便是。若实在保持不下去,关店租出去也可,只是断断没有走歪门正道的事理。”
杜明心浅笑:“多谢邓公子指导。”
掌柜见她变了神采,仓猝跪下请罪:“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多谢二蜜斯指导,小的今后晓得该如何做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杜明心抿唇笑道,“邓公子是急公好义之人,我不堪感激。只是不知邓公子可有我能相帮之处?”
大太太又借口杜明静是庶女,将她为杜明珠筹办的嫁奁扣下来一半转补给杜明心,大老爷也没言语。
“天家姓。”
杜明心点点头,看着他出门去,才翻开那名帖,上面鲜明写着正五品骁骑尉邓竑。
陈希昂首看了她一眼,可巧杜明心也看了他。两小我目光一碰而过,又仓猝都低了头。
“女人是利落人,那我这就找人去拟个章程。待写好以后,是送到铺子里呢,还是送到女人府上?”
进了前面茶馆,上了二楼到雅间,陈元泰公然坐在内里,一旁还站着有些局促的陈希。
“既然你也知你家铺子买卖不旺,不如将铺子转卖于我,如何?”青年笑着问道。
“这位女人说得不错!”从店门口出去一名穿戴象牙色绸袍的青年,约莫一二十岁的模样,边幅漂亮,描述可亲。
眼下杜明心对经商一窍不通,以是也不筹办妄动,转而去了还是是自家本钱的笔墨铺子。
掌柜闻声她如此说,更是被吓得慌了神。如果关了店,那另有他甚么事?
陈元泰见两人如此情状,心中甚是安抚。他之前踌躇着要不要给陈希退亲,现在看来倒是不退的好。
现在沈氏的五间铺子都转到了杜明心的名下,她便抽暇儿各去走了一趟。几番查问下来,她才发明,五间铺子里倒有三间不是本来的铺子了,怕是早就被刘姨娘盘了出去,只拿着地契租给别人吃房钱。
“我姓邓,家里世代经商,于买卖上的门道也算有个一知半解。”邓公子笑道,“你的这个铺子并非不赢利,这里位置好,靠近国子监。比来一年只是因为时势不稳,读书的人少了些。现在皇上定鼎天下,你这笔墨铺子回春,是指日可待的事情罢了。”
杜明心点点头,带他去了铺子前面的小院。
她问道:“你家老爷贵姓?”
她回身扶了夏叶的手正要上车,却闻声身后有人恭敬地说道:“女人留步,我家老爷请女人到前头说话。”
本来皇后的娘家在晋中以经商为业,怪不得能在陈元泰捉襟见肘时及时奉上多量粮草。这位安国公府的长孙得了勋位以后,竟然没有甩开手去做贵家公子,还守着家里的这份财产,倒是非常可贵了。
杜明心机忖了一会儿,感觉没有甚么不当,便承诺了。
出了铺子的门,杜明心叮咛春草:“去跟车夫说一声,找间像样的金饰铺,我去给静姐儿挑件添妆的物件。”
“年青就是好哇,”陈元泰笑道,“那么些人里看个小小巧巧的女人,还能看得如许清楚。”
杜明心蹙了眉,生出了换掌柜的动机。可她现在手头又没有可用之人,只好先敲打几句:“晋王今时本日的职位,是他在疆场上舍命换来的。莫说他许与不准还在两可,就连我也不能也不肯做任何带累他名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