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心笑道：“女眷的事，娘舅约莫不清楚。魏国公府有两位蜜斯，那天娘舅在我马车里遇见的是大蜜斯，她和魏国公府长孙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二蜜斯是现在的世子夫人亲生，在承平苑时，这位二蜜斯认了邓文娇的母亲做义母，两家结了干亲了。”
皇后内心的小九九，陈元泰也看得非常清楚。魏国公已然大哥，儿子不成器，只要孙子还可堪用，现下在五城兵马司里熬着资格。如许的人家，安国公府本是不屑于交友的。
沈遥紧抿着嘴想了想，才说道：“徐女人嫁给豫王，是可惜了些，不过也不算太坏。”
皇后向陈元泰发起时，他感觉也还算是门不错的婚事。但是皇后却向他坦白了魏国公府的二蜜斯已经认了安国公府做干亲的事情，是感觉不值一提么？
“攀亲本就是为结两姓之好，皇上也同意娘舅娶魏国公府的蜜斯，看来是对袁沈两家联婚没甚么定见。至于娶大蜜斯还是二蜜斯，细细想来，对于皇上来讲，有甚么别离呢？”
“等等，”沈遥俄然制止了她的话，“你如何晓得皇上把徐女人许配给了豫王？”
“我能想做甚么！”沈遥讪讪地笑着，“皇后给皇上透了个音儿，想叫我娶魏国公府的蜜斯。皇上叫我别忙着应下，先探听探听再说，得娶个沉稳慎重的才好。”
但是，若能做成魏国公府与沈遥的婚事，情势便又不一样了。
陈希一脸委曲地看着他，满眼写着“你别不拿我当好人”……
沈遥瞪了他一眼，说道：“娘舅便是娘舅，前头加个‘小’字是甚么意义？”
陈希笑道：“你只比我大了五岁，上个月前还是阿遥哥，俄然就涨了辈分，我也不适应啊！”
晌午过后，杜明心被沈遥派去的人接到了兴国公府。
“如何说是可惜了呢？豫王但是皇上的宗子呢。”杜明心假装漫不经心肠问道。
“是啊！”
“徐女人聪明过人，教养甚好，是个可贵的闺秀。”沈遥叹道，“可豫王从小被太后和德妃娇宠过分，性子倒不放肆，毕竟只是庶宗子。但是却非常怯懦脆弱，只知一味服从太后和德妃的话，尴尬大任。”
沈遥作势要打，被杜明心悄悄躲过。她笑道：“娘舅不必担忧皇后，万事毕竟还是要听皇上的呀！”
“以是皇后发起的人选，该当就是这位二蜜斯了。”沈遥紧皱起了眉头，想起了隔墙听到的阿谁锋利刻薄的声音。
沈遐想想之前在承平苑听到母女三人的辩论，很快便理清了这里头的干系。原配所生的后代与后妻的冲突，本来就是世家大族里常见的。
“有分别的只在于皇后这里。但是本来安国公府策画着要将邓文娇嫁给晋王，再为长孙邓竑求娶徐媛。但晋王这边他们落空了，皇上又将徐媛许给了豫王，申明皇上没筹算让安国公府通过联婚再得强援……”
做上位者这些年，领着千军万马南征北战，他最忌讳的事情之一便是部属对他有所坦白。不管事情大小，值不值得他破钞精力，那是他来考虑的事情，皇后如何能替他做定夺？
他仓猝将那日遇见袁瑛母女三人的事情说了一遍，想要抛清，却被杜明心抓着语病打趣道：“娘舅这究竟是一时激愤还是一时冲动呢？”
杜明心睁大了眼睛，惊奇地笑道：“娘舅你竟是对瑛姐姐一见倾慕么？”
杜明心来了兴趣，赶快问道：“皇上可真是如许说的？”
陈元泰见沈遥没有立即表态，也不勉强他，只说：“婚姻是人生大事，你也不要焦急做决定，找个可靠的人探听探听魏国公府蜜斯的环境。你家里没有长辈帮你照看，得找个慎重些的帮你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