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骑到上马柱前,自有内监牵走他的坐骑。他大步流星走到陈元泰面前,下跪,将天子佩剑举过甚顶,以示幸不辱命,将兵权完璧归赵。
陈元泰看着跪鄙人首的陈希,心潮彭湃得连嘴唇都有些颤抖。他一辈子打过无数次败仗,就连在太和殿停止即位大典时,他都未曾如此冲动。但是看着儿子建功立业,带着军功和光荣返来,陈元泰感觉眼眶都变得潮湿了。
杜明心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哀伤,便紧紧地搂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低声劝道:“皇上对你的宠遇实在少见,也怨不得旁人瞎猜。你尽管行正坐直,不做奸臣佞臣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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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又看了一眼座钟,一面起家穿衣服,一面说道:“可定国公从未跟我说过甚么。只前些天陈霆肇事,他劝我不要对陈霆下死手……但这也无可厚非,毕竟陈霆是陈家长房独子,太后的长孙。我若与他结了活结,连父皇也会非常难堪。”
陈元泰接过佩剑,扶了陈希起来,领着百官在广场中心的香案前,行三拜九叩大礼拜天。
陈希一愣,然后幽幽地说道:“这个动机在皇上封我做晋王时便有人传过,太后还骂,说传这类话的人其心可诛……厥后我们结婚时,皇上为了嘉礼能面子都雅,特特收了我做养子,上了皇家玉牒,便更有人说了。说皇上已有亲子,又何必再收螟蛉?厥后还是皇上发怒,太后在宫里也活力,这才垂垂止住了。”
钱昊又仓猝跪地,伸谢天恩。
陈希点点头,笑道:“实在忍不住,昨儿半夜归去了一趟,今儿凌晨又赶回大营去的。”
杜明心依言,由着陈希在本身额头悄悄落下一吻,看着他出了阁房,本身翻身又沉甜睡去了。
陈希谢了恩,斯须茶上来了,他呷了一口,公然甘美味醇,令人齿颊留香。
陈希悄悄地嗯了一声,又说道:“实在算算年事也不对。我与安平只差着月份,当时皇上在西安府家中,并未外出游历。如果,如果,真如旁人想的那样,岂能无人晓得父皇身边有人怀有身孕?若说身份寒微,那德妃之前不过是丫环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