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正思忖着该如何答太子的话,他又开了口:“长姐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本来觉得她会痛痛快快地与驸马和离,没想到只是这么黏黏糊糊地闹来闹去。如许于她有甚么好处?不过是给天下人看笑话罢了。”
“公主去了紫竹禅院?”陈罕见些吃惊。如果平常上香,林琅不会如许连太子的课业也不顾就追畴昔。
高帽子一顶一顶地往上摞,高忱一边听一边拈须点头,神采垂垂伸展开了。
本来还是为了皇陵地宫的事情。
“既然舍不得分开驸马,允了他纳妾便是。不然她如此置驸马的后嗣于不顾,叫林家情面何故堪?”
“是啊,晋王实在有些过分了。”周叔玉随口对付着,内心却在想着陈希方才那些话的意义。
隔日午间,太子派人来找陈希。说林琅因有事出城,下午的骑射教不成了,问陈希可否暂代一节。
*
周叔玉悄悄地松了口气。
现在两个目标都达到了,陈元泰地宫里究竟埋几个女人,于他高忱又有甚么干系呢?
“天然不是,”周叔玉回过神来,仓猝道,“我倒没甚么,但连带上了您,天然不该就这么算了。”
“那你说说看,可有甚么主张?”高忱非常不满周叔玉方才的心不在焉,把个困难丢了过来。
陈元泰不是前朝那些善于深宫、易受人摆布的帝王,他是上马兵戈、上马治国的建国君主,怎会容忍有人在这类事情上违逆本身?
“那您看这晋王……?”周叔玉摸索地问道。
安平公主婚后两三年无出,又不乐意林琅纳妾,陈希从杜明心那边传闻过这桩公案。只是太子不是个爱传闲话的人,本日如何独独提起了这个?
“呵……平生一世一双人。为了这个,驸马百年今后坟前无人洒扫祭拜,林家香火就此断绝,她也浑不在乎了?”太子有些凄然地笑道,“那二哥可知父皇是如何想的?”
说到此处,周叔玉顿时来了精力。“对啊,高首辅!现在这烫手山芋在丁士凤手上,若他决定顺了皇上的意义办,那担这千古骂名的人就是他。您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以一己之力保护朝廷的纲常法度,被皇上斥责、罚俸,又被撸了差事,已然是极尽所能了。即便是在皇后娘娘和太子面前,也算是有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