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有先生拈须笑道:“那你可错怪我了,你且细看看。”
申嘉副本来是一边听高阳说话,一边拨弄着那些药渣。听到“不智”二字,他的目光倏然转向高阳,充满了狠戾阴鸷。
“公子这又是何必,”高阳将申嘉正心中的烦躁之意听得明显白白,他急道,“那些死士是公子的护身符,将来如有不测,总能护着公子分开中原,您何必......”
高阳既下定了决计,也不再多言。他从书架上找交来往都城、河南的驿道详图,与申嘉正细细筹议起来。
或许她内心也并不像本身说的那样心如止水,也想要看看李墨白的父亲到底是不是方玠。
“这画倒真不似您所作了,”杜明心笑道,“常日不管再俗套的题目,您总要在纤细处别出机杼些才行,为何这幅画我再找不到特别之处,看来果然是**了!”
杜明心和江先生一同看去,那章不是乌有先平生常所用的“子虚堂主”,而是他的本名“冉氏宗闵”。
“但此事我是必然要做的,不管你如何想。”申嘉正话锋一转,正色道,“智也好,不智也罢,我独独不肯再如此跟陈元泰耗着,是成是败我都认了。”
这一日,登封县令到杜家庄子来拜见杜明心,禀明晋王向河南都司所借的二百兵丁已到登封,马上便能出发护送晋王妃和世子回京。
她这些日子带着堃哥儿在嵩山陪着两位先生,日日在山间赏景,在少溪河边垂钓,听着少林寺的朝暮钟声,非常乐不思蜀。
这项打算实在出乎高阳的料想,他惊道:“**对杜氏保重有加,杜氏之子是他的宗子又是独子,**固然身在都城,但他必然在杜氏**身边留有妙手保护。伏击一事只怕不能如愿......”
一番话唬得登封县令吃紧哈腰拱手,头都将近点到空中,连声道:“不敢不敢,下官岂敢得王妃如此宠遇!”
高阳把心一横,还是对峙说道:“以我们手中的底牌去搏太子与**之间的猜忌,更何况也不是十成十的掌控。私觉得此举乃是......不智。”
杜明心谢过,又歉然道:“劳父母官特地来一趟,只是我家无有男丁作陪,没法留你用饭,还请包涵。”
杜明心浑不在乎,人生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她早已不再见为平常的人或事心忧滋扰。
“你果然这么想?”
高阳暗自松了口气,申嘉正的目光威压太盛,饶是他多*伴随摆布,还是被盯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