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娇闻声这话,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
若这门房小厮是陈霆的人,邓文娇必定要骂他没端方。现在她却招了手叫小厮上前,一边往内院走,一边问:“如何了?”
那三人昂首看他,见他与一个年青女人并肩坐在会客堂上首,两人服饰皆是华贵非常,气度自也不凡。又听邓竑口称“我们”,天然将他认作了陈霆。
“皇亲?”邓文娇一听是陈家的亲戚,便感觉一阵腻烦。“若真是实打实的皇亲,皇上即位那会儿便有封赏下去了,还用得着这会儿来我门上打秋风?”
“你们结婚了,伉俪便是一体。”邓竑见她还是一副与陈霆分得清清楚楚的模样,便有些活力。“没有宁王,你那里来的这亲王妃的尊荣?‘他家’是哪家?是皇家,是你的婆家!”
这一日傍晚,邓文娇从安国公府回到宁王府,刚从二门下了马车,便瞥见大门门房上的小厮伸长了脖子,一副等着要回话的模样。
想来蹭这繁华日子就直说,陈霆二十多岁的人了,都当爹了,身边有亲祖母、亲叔叔,要他们这烂泥娘舅有甚么用?
待走近了王府的会客堂,小厮摆手让停,轻声道:“这里是我们家王爷平常见外客的处所,三位在此稍候,容我出来禀报。”
三人忍着转筋的腿肚子,刚要伸手撩开帘子,便有丫环自内里挑开。
斯须,只听得内里有人声说话,小厮旋即出来向他们招手。
这叮咛倒也没错,陈霆不在家,天然是王妃有请。但邓文娇还是感觉怪怪的。
待王府的门房抓了他们来问,他们语无伦次地说清楚后,便被晾在了大门旁的跑堂里。
那三人被人一起带过来,看不尽的雕梁画栋,繁华气象。瞥见的东西都不知是甚,只感觉满眼金碧光辉,仿佛吸出去的氛围也带着贵气的甜香味。
“行了,你是哥哥,你主张大,拎得清,我听你的便是。”邓文娇见他还要张嘴说,赶紧告饶。
小厮忙笑道:“您说的是,我们也是这般跟他们说。若真是实在亲戚,去宫里找皇上、找太后娘娘,不是更好?我们家王爷年青,您也不认得家里的老亲......”
此话一出,痴钝如邓文娇也觉出不对劲来。
“王爷不在家,也不好一向晾着他们,您看......”小厮觑着邓文娇的神采,小声问道。
秦大忙哈腰笑道:“有劳,有劳。”
“亲戚登门,若当家的不在,那主母欢迎也是一样。何故这些人问也不问你一句,只是要等宁王返来?”邓竑反问道。
那三人先是在宁王府门口守着,探听宁王早上出门了,便不知如何是好,畏畏缩缩地踌躇着该不该上前自报家门。
陈霆也曾因为这个跟她喧华,但邓文娇一句“王爷是做大事的人,眼睛如何只盯在内宅上”,便把他不软不硬地给顶了归去。
“就说王妃有请,旁的话不要多说,只把人带过来便是。”邓竑对小厮说道。
“王爷呢?他家的事让他措置,我不管。”邓文娇说着便要走。
邓文娇自嫁进宁王府,一月以内便用本身的陪房把王府里头的管事换了个遍,里里外外满是她的本身人。
如许近的干系,早在陈元泰即位时就该封赏了,即便不在都城住,也不至于就这么鬼鬼祟祟地跑来认亲。
他们原想着如许也好,起码这里看获得宁王甚么时候返来。
旁的主母要这么做,总得寻些由头,尽量水过无痕地换了。她倒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向来没把陈霆放在眼里,行事更不会关照他的面子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