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珵心中暗恨,这贼鸟,是找他吧?
隐在暗处的人抿了抿唇,盯着那格外清楚的倩影一动不动,眸中是深深浅浅、暗淡不明的颠簸。
罗天珵因这不测的环境愣住,一时之间忘了反应,只是与那灿若明星的眸子对视。
罗天珵心中刚划过这个动机,就见那白嘴八哥头动了动,接着嘴一张,锋利的喊道:“拯救啊——”
夜深人静,只要甄妙清浅的呼吸声传来。
“母亲一点不欢愉,祖母也不欢愉,我也不欢愉,这大院的女人,有谁是欢愉的……”
甄妙垂垂落空了兴趣,伏在窗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道:“锦言,你看天空,是不是很广漠很广漠?”
她满头青丝堆在锦被上,暴露白净的面庞和纤细的脖颈。
甄妙不觉得意,再次推了一下,窗子被推开了。
幸亏,这是只不会说话的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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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树上的罗天珵把她的神采看的清清楚楚,不自发皱了眉。
让她在出嫁前悄无声气的死掉,无疑比嫁到国公府再死,他更轻易置身事外。
那脖颈,只要悄悄一折,就会断了。
接着脚尖一点,利落的窜到了窗边的一棵树上。
带着暖意的风吹出去,衣袍发丝都随之飞舞,吹的人脸颊痒痒的。
凸起的锁骨硌着他的手。
又是一声,罗天珵稳了心神看去,才发明甄妙是对着笼中的八哥说话。
甄妙喃喃说着,得不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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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了,等会儿我本身放。”甄妙摆摆手。
“我和你一样,都是这笼中鸟……”
罗天珵不由自主伸出双手,勾引般搭在那纤细美好的脖颈上。
夏季的天空格外高远,夜幕如质地最好的藏青色天鹅绒,一寸一寸披满了苍穹,无数的星子装点此中,闪着微光。
所幸甄妙没有任何发明,收回身子关了窗,提起鸟笼向里走去,顺手挂在了堂屋的梁上。
那双眸子还带着昏黄睡意,星光月色中却格外的清澈。
八哥看也不看甄妙,一双小眼向窗外扫来扫去。
罗天珵缓慢的错身,紧贴着墙壁站好。
贴墙站着的罗天珵已经在考虑要不要一掌把人劈昏了。
饶是如此,甄妙还是探着头四下望了望
甄妙难堪的笑:“我是教它说‘你好’的,谁知它说这个,能够是之前学的吧。行了,紫苏,你下去睡吧,今儿个有些闷热,我等等再睡。”
“锦言,本来你不会说话啊。”甄妙语气中倒没有多少绝望,伸手把鸟笼子挂在了窗前。
甄妙托着腮伏在窗前,眉梢眼角有种难言的寥寂。
甄妙一样骇了一跳,发觉是八哥开口,松口气,欣喜的道:“锦言,本来你会说话,来,再说一声我听听。”
一人一鸟对视,罗天珵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