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四叔凝睇着胡姨娘,心头苦笑。
“太太,要不,我们还是回宝陵县吧。”那婆子再次劝道。
胡姨娘这大半年来漫天撒银子拉拢民气,是见了效果的,早就得了罗四叔返来的动静,一向翘首以盼着,终究比及人,顿时眼睛亮起来,一对酒窝闪现,倒是有那么几分天真娇俏:“老爷,您总算返来了,我一向盼着您。”
她缓了语气道:“娘晓得,你夹在中间,最是难堪,胡姨娘对你有恩,也有几年的伉俪情分,更有了七郎,如果就这么抛下不管,那也不是你的性子。老四啊,你高看胡姨娘一眼,这不奇特,别说是你,府上哪个也不会把她当平常身份卑贱的妾作践的。只是有一点,她如果兴风作浪,害了戚氏或者六郎,娘是断不能容的。这话,你无妨对她说在前面,也免得将来都难过。”
她眼泪落了下来:“老爷,那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和我无关。莫非您还不信我么?莫非我有那么大的本领,让厨房的人在核桃仁里掺了红花汁?”
上面又是一阵剧痛袭来,二郎咬着唇夹了夹腿。
他毕竟是狠下了心,道:“昨日的事,我都传闻了。”
“你如何样?”
一时之间,就连罗四叔,都有一种运气玩弄人的无法感。
他昂首看了看当空的骄阳,拿衣袖擦了擦脸,这才哈腰夹腿的走了。
罗四叔不想再听下去。免得相互更难受。站起来道:“梅娘,今后你的人,莫要再出这院子了。”
“那胡姨娘,去看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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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姨娘抬头含笑:“如果晓得您能返来,要我再碰一次头,也是甘心的。”
“祖母,您如何了?”
但是,若梅娘只是个平常妾室,他又如何会纳妾呢?
路上碰到的下人见到二郎这模样,本来想给主子存候的,也都假装没瞥见悄悄避开了,一个个心道,二公子这是憋急了吧?
若梅娘是个平常的妾室,或许还不会有这弊端,可恰好因为她的特别,才形成如许的局面。
罗四叔点了点头,法度沉重的回了玉园,沐浴换衣后,陪着戚氏坐了一下午,和她一起用了晚餐,这才抬脚去了西跨院。
二郎连痛带怒,天然顾不得想这些,回了屋疼了好几日也没请大夫,忍字神功倒是大成了。
罗四叔点点头。
罗四叔亲身端了痰盂,替她顺着背,等总算好了,就离她远了些。
罗四叔松口气,这才解释道:“母亲说病了让我返来,返来后见母亲没事,我还觉得你出事了呢。”
胡姨娘情感冲动,俄然打翻了茶碗:“宝陵县,宝陵县,你为何心心念念回宝陵县?那七郎如何办?把他带走,让他从一个国公府的公子变成一个商户家的少爷吗?把他留下,那么我呢,我还剩了甚么?”
老夫人也不坦白,把事情讲了一遍。然后道:“那胡姨娘,我晓得对你有恩,目前也没查出她在这事中有没有脱手,但一小我是甚么身份,就该守甚么本分,她一个姨娘,身边婆子和厨房上的决计交好,我们府上是缺她吃了还是缺她喝了,手伸的这么长,也就别怪有了事,让别人狐疑了。”
莫非是因为传闻她碰伤了额头,老爷才参虎帐快马加鞭赶返来的吗?
昨日之事,梅娘是受了委曲,还是真的参与此中,这很难说,但是梅娘的心大,倒是连老夫人都忍不了了。
罗四叔心中一沉。
他勃然大怒,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神采沉的能凝出冰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