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银子?!
恰好还收一样的钱...
含钏双手撑着下巴颏,看窗外的玉轮,听厅堂里窸窸窣窣的用饭声音,内心挺温馨的。
徐慨仍旧面无神采,“劳烦掌柜的给某装一盒,所需几钱?”
徐慨目不斜视地绕过影壁,进了厅堂,厅堂外有堵白墙,白墙上糊了十来篇文章,再一看跑堂那丫头正埋着头擦桌子。
灶屋里,含钏捏了捏山根,这阎王为啥每次都是早晨来?并且都是打烊了再来?是不晓得打烊是啥意义吗?打烊!关门了!不停业!他不消回皇城吗?定己门怕是已经阖上了吧?不消回千秋宫住吗?往前,也没见他日日在外撒欢不回家呀?
人都坐着了,来者就是客,也没法赶跑。
徐慨看向小肃的眼神有些庞大。
含钏认命地点点头,算是给小双儿说本身晓得了。
徐慨把手里那盒提了提,“这盒是家中主子守在您食肆门口,破钞十两银子找买到的门客拿下来的。某预备带给家里年幼的弟弟,长学问。现在要买的这盒,才是某本身要吃的。”
酸得人牙都要掉了。
这叫甚蜜饯果子呀?
徐慨将那碟蜜饯果子推得远一些。
每次来都给人吃剩菜...
竟然另有傻子买?
已经快打烊了。
徐慨说得风轻云淡。
含钏点了点小双儿额头,这看脸的丫头!
说实在话,挺对不起人家的...
这几日,买卖上升,日日满座,都将食肆的食材进货拜托给了东郊集市的贾老板,请他看着买后用牛车送到东堂子胡同...“时鲜”不消过夜菜,含钏根基能估计个大抵,用多少留多少,实在有剩下的便拿到义善堂,或是喂了胡同里那只油光蹭亮的橘猫——除了鱼虾壳类等养在水缸里的食材。
徐慨眼神移到桌上那碟果脯上,是青梅做的蜜饯果子,碧绿小巧,敬爱得就像坠在墙头还未落下的未熟的果儿。徐慨虽对吃食无甚详细要求,却不太爱吃甜食,大半男人都不太吃甜食吧?可这果子太乖了,徐慨鬼使神差地拿牙签插了一颗放进嘴里。
老板娘真是个促狭又聪明的小女人呀。
徐慨束手站在一旁,仿若没看出小丫头的难堪,自但是然地落了座,把绿豆糕放在桌上,“另有茶吗?如果灶屋还剩了吃食,还请掌柜的费心顺手做一做,只图填饱肚子。”
放进嘴里的一瞬,徐慨微微蹙了蹙眉。
小肃很镇静,抱着那盒绿豆糕,如同抱住了天下,“大师伙都说,时鲜的绿豆糕吃了就能考中进士,读书人都抢着买,便比别的贵了那么一点!”
哦。
这下,十两银子才算花得值嘛。
她家的绿豆糕卖十二个铜板,倒一次手,就涨将近一百倍!?
门口有几个喝多了的读书人举着书袋当酒杯,仰天长啸,口中尽是些“举杯邀明月”之类的绝世好词。
看了看灶屋,还真没啥食材了。
小双儿赶快上前倒了一壶茶。
徐慨听完反而埋头笑了笑。
又过了面条,泌上肉片原汁,撒上白爷爷特制的牛肉粉和猪油,待汤面全数沸腾,面条已然熟透,连汤带面倒入海碗中,撒上翠翠的葱花儿和胡椒面。
她不晓得如何说,总归是因她的绿豆糕才被人宰的。
徐慨眼神一动。
徐慨胸口如遭一闷锤。
含钏听得瞠目结舌。
这也太黑了吧!
小双儿端着面,目瞪口呆问自家掌柜,“咱...就给人吃一碗片儿川面呀?”
“行吧。”徐慨伸手接太小肃手中的那盒绿豆糕,“既有讲究,那便值得。”说着便拿着绿豆糕,双手身后,如闲庭信步般朝胡同尾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