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跨过门槛,便是一个亮堂堂的铺舍,伴计没说错能摆五六张四方桌都没有题目,铺舍左边是灶房,右边是回廊,回廊通向第二进的院落。
这的确就是含钏梦寐以求的宅子呀!
含钏没望向梁,却望向那老太天。
这老太婆又搅局了。
煦思门内,那里去找一百五十两的宅子呀!
老太太颤颤巍巍地伸脱手指来,指了指含钏头顶上的那根梁,“我儿媳妇儿就是在这儿吊死的。”
雪还鄙人。
含钏立在门口瞅。
伴计勾着腰赶快道,“老太太,说清楚了!女人还是想来瞧瞧!您别恼!这女人是个明白人!”
还想不想卖这套宅子了!
院落从里到外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装,内宅分为正房、东西偏厢,另有几间小小的耳房和堆栈,坐北朝南,劈面风霜,那棵伸出墙头的大树就在院子的东南角,富强碧绿,涓滴不害怕这难耐的寒凉和冰雪。院子正中间几支高高的架子,角落里还藏了几株不着名的小草。正房窗明几亮,东西偏厢虽不大却布局公道,看起来虽陈腐铺灰,却很端方。
老太太蹙了蹙眉,“为何?疯了呗!”
伴计“嘿嘿嘿”笑起来,“您说对了。没点弯弯绕,这宅子还真下不了五百两。”
更何况这个宅子才一百五十两银子!
伴计倒是没说错,那宅子位置特别好,紧挨着崇华门,翻过坊口,就是宽街。
提及来儿子,老太太胸腔终究有了些许起伏,“男人吃醉了酒,打她两下如何了?在内里包个小的生儿子,又如何了?这宅子、家里的银子,都是我儿子做买卖攒下来的!带着她和我老婆子从河北故乡来了京,她偏生不满足!不满足呀!男人打她如何了!男人不该打媳妇儿吗?不该包小的吗?非得闹!两口儿吵了架,我儿子把她摁在井边抽耳光,她却反身冲进灶屋拿了把菜刀...”
含钏面色很安静,看了老太太一会儿,便转过了眼眸,眼神落在了那棵大大的树上,“你儿媳妇儿必然很喜好做柿饼吧?”
脾气特别好,纵是对宅子不对劲,也毫不在主家跟前透暴露来。
含钏神采估计有点崩,禁止住了一会儿,这才禁止住了。
青砖素瓦,古拙精美,雕梁画栋,是一个很标致的宅子。有一棵大树靠在墙角,支出几丛托起冰霜的枝芽。若小哥儿反面她说这宅子的秘闻,她必然想不到这是一处凶宅。